江湖已乱了。
腥风血雨又起。
说是那华山派要灭了品酒山庄,杀了那‘品酒大师’陆沉。
可却未见那华山派之人,谁知竟是调虎离山,一方面对外说是杀陆沉,实则却是过来围困彦浪子。
大山已经布满了人,唯独一人却站在空荡的下山路。
那人沉着脸,阴沉似滴水的脸,他目视前方,道:“不捡起来么?”
彦浪子笑道:“我已说过。”
琼玉子道:“那好,不拿剑,我亦杀了你。”
彦浪子笑了笑,道:“那便来。”
他忽地跑来,那柄青绿色的御剑一挑,浪子没有剑,赤手空拳,双指并拢,直直的刺了过去。
我已不在孤独的等,孤独的等没有结果的未来。
只有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动那一步,兴许就成功了。
他的剑是利的,可心已不在利。
而彦浪子是利的,即便没有剑,他还是利的。
他在低头,血却在流,笑着的人是谁,那是苍白头发的老者,他在微笑,一边笑,一边哭。
彦浪子微笑着,指甲已经被削断,指心在痛,痛彻心扉,道:“你怎样了?”
琼玉子道:“我已输了。”
彦浪子道:“输在何处?”
琼玉子道:“输在你的心中。”
彦浪子道:“我的心中?”
琼玉子道:“是的,你的心中。”
彦浪子道:“何故呢?”
琼玉子道:“因为你不怕。”
彦浪子道:“我的确不怕。”
琼玉子道:“不怕就是无敌。”
彦浪子道:“我已受了伤,剑也丢了。”
琼玉子道:“可我还是杀不了你。”
彦浪子道:“为何?”
琼玉子道:“还有‘命亡徒’庄重在。”
彦浪子道:“那我叫他离开?”
琼玉子道:“不必,我已输了。”
彦浪子笑了,道:“那你还不走?”
琼玉子道:“这就走。”
彦浪子道:“快些,不然你已走不得。”
琼玉子道:“是的。”
随后他真的转身走了,一走,林间也无人影。
庄重却不解,问道:“为什么他要走?”
彦浪子道:“因为他已怕了。”
他怕了,那便只有走,无论是伤了他,还是未伤到他,他还是走。
琼玉子虽然走了,但还有人未走。
那便是庄重,他只看着彦浪子。
彦浪子笑道:“看我做什么?”
庄重摇了摇头,随后下山去。
此处终于是静了,安静的让人害怕,似乎有什么诡异的东西。
他已拔剑,虽是轻轻的,但剑已出鞘,正如他说过,剑已出鞘,不杀人已不归。
庄重是要杀谁?这林中又还有谁?
彦浪子在前面走着,忽地站定,转身问道:“你要杀我?”
庄重道:“做梦都想。”
——他们不是好友么?
——为何又要杀彼此?
——故事是怎样的?
彦浪子未将手指的伤口放在眼中,质问道:“为何杀我?”
庄重道:“你值很多钱,既然已不准备动手,又何必便宜别人?”
彦浪子道:“你好似也不是自己人。”
庄重忽地笑了,道:“你的确不是自己人,你只是孤独的浪子。”
这有些可悲,但又没有可悲的感觉,反而天气有些冷了,寒冷的天,已丢失了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