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镇从火炕上爬起来后,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家招呼自家那边能出动的人。没想到,范晟早一步过来了。
昨天,他也忙到很晚才回家,总算建砖窑的事情有了定论。
基于砖厂的规模,以及专业性的保密程度,地点就在他自家的庄子上,选地自是他一句话的事情。范晟先让自家管事的派人将整个砖厂的范围圈起来——外围筑一道围墙,防止人随便进出。
只是砖窑怎么建?两个窑工师傅的意见出现了分歧,说到底,还是不够专业,因而一直在商讨。又去最近的砖厂去看,可人家哪会让外人进去砖厂的核心部分?
最后还是他坚持己见,就按苏家的土窑样子修建,只是内面的空间相对大很多。
一来二去,时间浪费了,砖窑的建造还只是整出了基脚。
范晟过来,同时来的还有那两个所谓的窑工。
“你过来的正好!看看这火炕,当真是暖和!所以你今天先去带人买青砖----”
“爹爹,您这---那建砖窑的事情怎么办?”
“你昨天忙了一天,一个砖窑都还没有建好?你带去的人是干什么吃的?”
“爹爹,他们都没有建过真正的砖窑,一时也没有完全的法子,所以耽搁了。今天我把那两个窑工带来了-----”
“他们是窑工吗?是不是你被人家唬弄了?带他们过来见我。”
“爹爹,他们去看东坡哥家的土窑了,等看过了,再把他们招呼过来。”
“看看看,看什么看?这两个人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范镇背着双手,吹着胡子,气哼哼地出了屋。那俩人被买入范家不久,是以一般的仆从买进来的,和其他的主家比起来,范家真是不错的人家。听说要建砖窑,总觉得有了用武之地,亦想好好表现,就毛遂自荐,说自己在青砖厂干过。
“见过东家!”俩人看到范镇,麻利地停止摇头晃脑的观看,对着他行了一个主子礼。
“你们两个老实说说,你们当真是烧窑工?”
“不是,可我确实在砖厂干过,负责做砖。”
“我也不是,也确实在砖厂干过,负责码砖。”
“晟儿,你听听,这样的人还能要吗?亏得来了我们家后,好吃好喝地待着,活没有干多少,却知道唬弄主家了!”
“东家,冤枉啊!我只对少东家说在砖厂干过,并没有说自己是烧窑工。”会做砖的人立马反应过来。是怎么弄成这样子的误会的?他竟然一时理不明白了。
“那---是你们的少东家糊涂咯!”
“不是,小人没有这意思。”
“那么,你呢?”范镇转过视线询问另一个。
“小人惭愧,让东家误会!小人也只是在砖厂干过。”
“那你们各自说说,曾经在砖厂干过什么?”
“小人是负责做砖胚的。”
“小人是负责码砖的。”
“做砖胚的倒还有点实际用途,你一个码砖的凑什么热闹,晟儿,把这人发卖了。”
“爹爹,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而且,仔细回想确实是儿子误会了。”
“-----好了,随你,只是建砖厂要严谨些,子膽这里的土窑是用来给黑儿玩泥巴,顺便弄几个陶碗的,与砖窑不一样,你别想岔了。建砖窑的事情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等子膽回家后商量了再说。”
“谢谢两位东家愿意留下小人,小人今后一定用心干活,再不会乘邀功之心。”
“好了,跟着你们少东家老老实实去干活。”
范镇在这边吹胡子、瞪眼睛,苏重兄弟三在各自的床上还睡得正香。
苏迨苏过也不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