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珠走进书房时,见到明利天正坐在皮椅上假寐,本想开口叫他,人却已经醒了过来。
“醒了?”薛南珠走过去,端起桌上的参茶递了过去,明利天接过却没有喝。
“明时还没回来吗?”明利天问道。
薛南珠的语气顿了一下,心里了如明镜一般的知道明时去美国干什么了,便说:“还没有,说是出差,一时半会儿肯定回不来的。”
明利天只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说话,过了半晌,薛南珠似有话说,却在思咄,明利天开口问她:“还有事?”
“周末你有空吗?我邀了何太太一起吃饭,也是时候商量一下婉琪跟儿子的事情了。”
薛南珠心急撮合两人,却也顾忌面前这一家之主的态度,便跑来问问,却不想明利天好似一点都不关心。
“他们两个离婚了吗?”
“还没有办好手续,我想等我们这边跟何家定下来,就差不多该办妥了。”
“你这么心急做什么,还没有离婚就马上要订婚,传出去多不好。”
“我是心急,可你也知道从一开始我就不喜欢她,正好她提出离婚,不如就趁热打铁成全了她。”
明利天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眼神中也不待见她,“还是让明时自己处理吧,周末我没空,我想回老宅住两天,家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薛南珠一听,脸色大变,心里一算,又到了那个日子了吗?
本不想在说什么,默默转身想要离开书房,却在最后没有忍住爆发内心的愤怒,转身看向明利天,“老宅子里的老佣人都还没有死光,他们都知道我猜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妻,你每年非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羞辱我吗?”
明利天眼神冷淡,似有一道光迸发而出,盯着她时,薛南珠不由得全身一颤,“你想好多了。”
“不由得我不去多想啊,她跟你无名无分,你却将她的牌位放在明家老宅子里供奉,那我呢?当我死了之后,我又应该被你放在哪里!”
薛南珠声声控诉,“这么多年了,你每年她的忌日就会去老宅子,我都知道,但是能不能顾忌一下我的感受,我才是你老婆啊!”
“我如果不顾忌你的感受,那她的牌位就该回到这里!”明利天的语气强硬不冰冷,好似面前的女人不是同床共枕的人,是仇人!
“回到这里——凭什么!明利天,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她凭什么能回到这里,你别忘记了,当年,是你心甘情愿娶我的,不是我逼你的,如果当年不是我爸爸出手救你,你也不会有今天!”
“闭嘴!”明利天出声呵止她,“不要再提这件事情,我记着你家对我的恩情,所以这些年你依然是明太太,无论你做什么,我都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难道还不够吗?难道你还要跟一个死去的人争这一两天!”
“我薛南珠出身名门,可不是你的渔家女!不要拿她跟你我相提并论,她不配!”
“请你出去!”
明利天耗尽最后的耐心,指着门,下了逐客令——
啪!
门被薛南珠带过重重的合上了,还有离书房越来越远的哭泣声——
一
人来人往的上环商街,是全城商业大厦最多的一条街道,很多商场大佬与商界精英没到中午都会出现在这里的餐厅,用极短的时间吃完午饭后,又开始工作,因为在这里时间就是金钱——
在唐氏商厦楼下的美式餐厅中,有两个人与餐厅内所有人的状态不同,他们身着考究的定制休闲装坐在餐厅中最好的位置,品着红酒,吃了最好的鲍鱼,一身懒散,却足够贵气逼人。
唐仲凡一口红酒入喉,便知道年份,周哲不太会品酒,但也知道今天这杯红酒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