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解释着,“据说是个特别严厉的人。”
“……严厉?你们那是没感受过被他支配的恐惧,他一点都不同情咱们这些可怜兮兮的弱小学生,抡起屠刀霍霍的挥过,那真是半点不带玩虚的。据说有不少师哥师姐年年补考年年跪,就连毕业前的大补考他都不放水,要不咱学院这么多拿肄业证的呢。”
王贲难得赞同地点了点头。
赵嘉也面露惊讶:“这么可怕的……”
燕丹咂了咂舌,心里对这位杀神很是钦佩。事情没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他是看热闹不嫌别人苦。
田建补充说:“校长当年是真被他吓坏了,捂着胸口念叨了好久。”
他这点不露痕迹的张扬让一直很沉默的李斯挑了挑眉,心里生出点鄙夷。李斯知道有些人能以比录取线低100甚至200分的成绩入学,像他们这些没后门可走的,就只能老老实实凭本事考进来。可以说正是因为从小体会过这种种的不公,李斯才会彻底把老师教授的那一套社会公理抛至脑后。那些教他们要给老弱病残孕让座的人、教他们公平公正的人、教他们见义勇为的人……连自己都没能先做到,又怎么敢腆着脸这样教别人?
其实韩非心里也是一样的愤慨。所以他毅然决定投身法律这行,因为他觉得在自己理想中的社会里,法该高于一切,唯有彻彻底底的法治,才能从根源上断绝这种千百年来积重的“人情世故”。
田建当然不会想到自己这无心的一句话能在他们心里激起千层浪。他压根就没有炫耀的意思,以他的出身来说,这不过是种很稀松平常的事罢了。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却也大概就是这样的一种情形。
“老师严厉是对学生的负责,更是对学校名誉的爱惜。与其没完没了的抱怨,倒不如多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为什么别人能考过、自己考不过,难道问题就全在老师一人身上吗?”嬴政很不喜欢这种找借口的态度,这话他本来想忍着不说,可嬴政又不是那种忍得住的脾气。
他这话一说,包厢里突然就沉寂了。
嬴腾忽地一笑:“这事上你俩态度挺一致的。老三去年也这么训他俩来着。”
李信撇了撇嘴:“抱怨几句的自由都没啦。”
“再抱怨下去,你就该有逆反心理了。”蒙恬笑了笑,“老白严是严了点,但他对谁都一视同仁,成绩给的完全公开透明,那些毕业了的师哥师姐哪个不说他好?”
“老三这可是大实话,去年我帮前主席搞校友会的时候,多少都是专程过来就为向杀神道一声谢的。说句实在的,这年头敢得罪学生、还能顶住校方压力的老师已经快成稀有物种了。且有且珍惜着吧。”
“老大,你和老三的话当然是极有道理的,不过,他有时候也是真耍咱们玩呢!”王贲苦笑着说,“你说他多爱放烟雾弹,有时给划的重点全不考,有时考一部分,有时又只考重点……这还不如不划呢!”
“这你得’感谢’某届强烈要求他划重点的师哥师姐们。”
“那他折腾折腾那届就完了,何必连着咱们也跟着遭殃啊?”李信苦着一张脸。
“你真当他不知道师哥师姐传下来的那些话?什么划的全不考,行啊,那下届就这么考。”嬴腾好笑地说,“他的规矩,就是让学生永远摸不着规矩。你就得乖乖的把重点都给他吃透了,烂进肚子里,想投机取巧,没门。”
韩非跟着笑说:“这白起老师真挺负责的,跟咱学院的卫鞅老师差不多。”
“那看来就咱们学院日子好过点了。”赵嘉笑了几声。
“……谁说的,你忘了政哥第一学期期末怎么发的脾气啦?那些个挂科的可怜虫个个捱他一顿怒骂,几个可怜姑娘眼睛都哭红了。”燕丹边说边故意抹了抹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