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蒙毅进入学生会,是看懂了他与他哥之间很微妙的兄弟情。
这个事嬴政很懂。
因为蒙毅跟他爸很像。有一个过于出类拔萃的兄长绝不是一件好事,他爸就是这样,从小到大,一直活在兄长巨大的阴影之下,在别人眼中就只是:“嬴稷他弟。”很多人都还没搞清楚他全名到底叫什么的时候,他就因为精神上的抑郁,某天半夜里,把毛巾系在门把手上,勒死了自己。
这件事他们家对外宣称是酒喝多了神志不清下发生的一场意外。毛巾不是事先系好的,是不小心勾在了门把手上……
但嬴政记得很清楚,一直很清楚……那天晚上,他爸让他妈跳了一支他最喜欢的舞,他记得他看的很专注,几次把他的手攥的生疼。
事后想想,嬴政明白,那是他最后的告别。
大伯没有子嗣,把他过继当了养子。那天起,嬴政就决定,从今往后,不会让任何人压自己一头。
他把蒙毅放在身边,当然不是抱着打算开导他这种天真的念头,结合嬴腾给他的情报,他察觉到蒙恬远比蒙毅以为的要在乎他这个弟弟。
嬴政笑着在蒙毅背上轻拍了一下,态度亲昵的简直不像是众人认识的那个嬴主席:“仗还没打怎么能先气馁呢!”
他走回办公桌前,弯下腰在报名表填上自己的名字,再盖上学生会的大红戳。
嬴政也不是刻意逞强,但他很不喜欢示弱。可惜意气终究只是意气,跑到一半的时候,嬴政心里还是有点后悔的。
露天长跑跟健身房完全不是一回事。他感觉秋天的太阳异常毒辣,体力的消耗远比预计要快。他往前看了一眼,离他大概三个身位的蒙恬好像完全没有减速的打算,他也只好咬紧牙关保持住这段距离。
不知跑到第多少圈,嬴政忽然觉得场上的欢呼声变得飘渺起来,脚下的塑胶跑道也好像床垫那么的柔软……
蒙恬跑的还很轻松。
他喜欢跑步,跑起来的时候,耳边是风在呼呼地吹,眼前是开阔的世界,这种时候,烦恼会被抛到脑后,仿佛天地之间就只有他一人。
本来他并不打算参加运动会,可又实在是拗不过寝室长嬴腾的苦口婆心,就报了这个他以为不会有多少人参加的项目。
忽然地,场上的气氛前所未有的热烈起来。
“嬴政!加油!嬴政!加油!”
蒙恬有些好奇地回过头,见嬴政不知什么时候摔在了地上,现在正试图爬起来。不过他一连试了几次,每次又都会摔回去,蒙恬一看就知道他这是体力跟不上了。
这不禁勾起了蒙恬的一点回忆。重赛的那次,金融学院大比分落后的情况下,嬴政也是这样,始终没有要放弃的意思,拼到最后,金融学院的其他队员都瘫在了地上,只有他还站在那儿,虽然也是一动不动的,但那种情景,让蒙恬想到了一个人。
……为什么呢?
实力悬殊的一场比赛,体力耗到近乎虚脱……还在坚持的理由是什么呢?
蒙恬想不明白,实际上,他从来都不是很明白。
所以他停下脚步,转身盯着这个就是不肯乖乖坐在原地的人,看他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摔在地上……
他走过去,弯下腰,把人拽了起来。
“你不行了,别勉强。”
嬴政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在抽气的间隙隐隐约约是吐出了点字:“……都……跑……跑这么……长……怎……怎么……能……放……放弃……”
蒙恬又复述了一遍冰冷的事实:“但你跑不下去了。”
不仅没法跑,连站着都很成问题。
“……不……不要……你……你管……”
嬴政虽然很想甩开这只手,可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