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堵的他哑口无言,梅战南讪讪的笑了笑说:“也好,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原本是想去看看族老顺便求求情,看女儿这反应是没戏了。不过也好吧,让她在家庙里冷静冷静,等儿子过年回来再去接吧。
微微一笑拿起勺子继续喝汤,梅心若无其事的没有再吭声了。
小半个时辰后父女二人用完了饭,漱口洗手摆上茶,梅心命人折了枝梅花用雪水煮茶。一边儿煮一边儿道:“巫女与预言的事儿想必爹爹已经知道了,不知爹爹可有应对之法?”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再加上爹爹见多识广,还是听听他的意见吧。
吃饭时梅战南一直在想这事儿,估摸着背后多半是楚怀王在作怪、在捣鬼,他面色凝重的靠在大迎枕上说:“法子倒是有但却不是万全之策,想要彻底打消皇上心中的疑虑只怕是不可能。”
杀心已起断不可能留生路,只看皇上权衡利弊之后更倾向于那个抉择了。
帝王心,梅心明白,将煮好的茶倒进父亲面前的茶盏中,她再问道:“不知是什么法子还请爹爹直言。”
端茶抿了一口,梅战南扭头看向窗外下的纷纷扬扬的雪说:“将计就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翌日早朝,魏御史上奏弹劾凉王梅战南与鞑子勾结通敌叛国。众臣皆惊朝野上下一片哗然,而端坐在龙椅上的皇上不知为何竟然笑了。
原是他最想看到的情景,最想见到的事情,可却滑稽极了。特别是看着魏御史呈上来所谓的证据更是如同儿戏,也像是他自己刻意坐下的粗陋局。不加修饰,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生搬硬套欲加之罪,而魏御史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打他的脸。
大笑三声证据一扔,出言呵斥魏御史,并且说他一派胡言,胡言乱语。
魏御史不服,据理力争,随即将梅战南此次从鞑子手中逃出的事说了一遍。明着像是有鬼,实则更像是在为梅战南邀功,为梅家军正名。
凉王军功卓主,战场上的英雄事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此,说着说着就连皇上也被他给绕了进去。女巫预言之危暂解,但下了早朝回过神来的皇上却是大怒。
由于朝中有明文规定不打言官,皇上纵然气的冒火也没有下旨斥责,只是将此事记下,准备日后给魏御史穿小鞋。
文谏死,魏御史倒也不怕,上奏弹劾前他就已经想到了后果,况且他身为言官这本就是他的职责。
下了早朝坐着大轿回到了家,前脚刚踏进院子就看到在廊檐下翘首以盼的夫人。
见她穿得单薄,立刻脱下自己身上的大氅紧走几步给她披上说:“大冷的天儿怎么站在这儿等,快进去,再冻着了。”
夫妻多年相敬如宾,魏夫人笑了笑抓住他的手说:“我不冷,早朝如何没出什么乱子吧?”
昨夜里突然间收到梅心的信她吓了一跳,得知她有难,她二话不说就跟丈夫说了。
感念她相救景行之恩又实在佩服梅家之忠勇,魏大人义不容辞当场就答应了。而今儿一早他就上奏弹劾,目的达到了结果也还算满意,只是不知道皇上会气成什么样儿。
隔墙有耳门外不便多言,魏御史反握住她的小手说:“无事,咱们进去说。红袖,去拿碟子油酥再捡些雪桃儿雪梨来吃。”
红袖会意领着众人下去,魏夫人跟着他进去伺候他洗手更衣。
雪大,衙门里最近不忙,他准备今儿在家歇一歇。因此,换了家常服与妻子围炉而坐,他拿了些茶叶子出来泡茶说:“也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儿孙们不争气,皇上近两年愈发的多疑。今儿看着我与梅家为敌,等回过味儿来只怕也要将我疑。见天的疑来疑去,迟早……”
听到珠帘响动他住了口,将茶叶子放到紫砂壶中再倒上滚烫的热水。
雨前龙井夫人的最爱,只可惜他不太爱喝,每日里一盏也不过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