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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手背都是肉,对谁都不能太苛求了,凡事也不能强求,梅战南意味深长的瞧着她道:“果真是长大了,知道跟你爹打机锋了。行了,少不得我去你祖母面前给你说好话,实在不行伏低做小给她打两巴掌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一线天剿匪的事儿你听说了没有,不太顺利,连吃败仗,我估摸着这事儿最后得落到你哥哥头上。”
想起脾气急躁的大儿子梅战南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担心,顿了一下又道:“你大哥打仗是一把好手,玩心眼子不行,尤其是剿匪要和当地的官员来往,只怕是落不着好。”
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自己知道,年轻气盛易冲动,一不小心就钻进人家下的套里了。
离开凉州前梅心就算准了此事,而这也是她让方平生前往凉州的原因之一。并不担心,忙宽慰道:“方先生神机妙算堪称再世诸葛,临行之前我请他带了一封信给大哥,嘱咐大哥凡事都听听他的意见,有他在大哥身边辅佐一定不会出事的。其实,剿匪这事儿原本就不是什么好差事,皇上调梅家军前往也没安好心……”
“心儿!”眉头微拧梅战南打断了她的话,重重的叫了一声后又蹙眉言道:“君臣……”
梅心不想听忠君爱国以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话,张口就道:“打从女儿记事起爹就说做人要诚实,要正直,怎么现在连实话都不敢听了?难不成忠言逆耳爹爹就让女儿撒谎说违心之言吗?”
愚忠是病,她得好好给他治治,怎么都得给他掰正过来,要不然这个家迟早得亡。
扭头侧过身子,梅心直接赌气似的给了他一个背影说:“女儿是实诚人认死理儿,脾气也是出了名的倔,您不让女儿说实话,索性把女儿的嘴缝上算了。反正您心里也没有女儿,也没有这个家,只有皇上,只有忠君为国,只有凉州百姓,女儿索性成了哑巴再不让您烦心了。”
明着说不通索性闹腾,看他到底心疼谁,真是气死人了。
一句话说的他哑口无言,梅战南忽然间现女儿现如今很难缠,伶牙俐齿的叫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仿佛他说一句话她有一百句话在等着他,也好像说什么都不对,都是他的错。
长叹一口气感慨万千,他伸手拉了拉梅心的袖子,然后用讨好的口气说:“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上纲上线了,爹不过是怕隔墙有耳,你要知道祸从口出。尤其是在京城,言行举止都得谨慎,若是让人抓住了把柄又是一桩祸事。眼下咱们家什么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别生气了,爹说错了还不成嘛。”
梅心恨皇上,恨太子,恨姓程的一家子,恨不得提刀把他们一家子都活剐了,脱口而出道:“我不怕,大不了揭竿而起拼个你死我活。他不是总疑心我们造反吗,我还就造给他看了。开国之初梅程两家也是有过约定的,他百般猜忌不守规矩,怪不得我们不忠不义。”
“古往今来官逼民反,先是姑姑再是您、再是我都被他们一家子欺负成什么样了。还有我这肚子里的孩子,我告诉您这事儿没完。您是我亲爹,我也不瞒您,我今儿跟您兜个底说句心里话,我是忍不了了,再忍您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因为今天在皇觉寺被人算计的事儿她真是烦透了,受够了,也不愿意再忍着了。忍来忍去忍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再这么忍下去她非得憋死不可。
原都想睡了,一听“收尸”二字梅战南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连呸三声道:“呸呸呸,说什么呢,什么收尸,不吉利,赶紧呸。”
回头看了他一眼,梅心复又转过身去说:“呸什么呸,您女儿再这么被人欺负下去迟早都是个死。不用太子和皇上动手,我自己个儿就得气死,呕死。士可杀不可辱,这可是您教我的,早知道是这个样子我情愿战死沙场,没得让他们往死里作践死。”
想起太子令人作呕的样子以及他说的那些话,梅心就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