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他梓琛觉得这话前后矛盾,收回视线的同时道:“侯爷不是之前说梅战南早就知道楚怀王与凉王妃偷人之事吗?十几年他都没有一点儿动静还任凭凉王妃把家财搬空,现在他能怎么样?”
叫他说梅战南还真是怂,绿帽子这事儿但凡是有点血性的男人谁忍的了,可他愣是半点动静也没有。不得不说他也真是厉害,抛开军功,单说这忍功就无人能及。
听出了梓琛言语之间的嘲讽之意,宗政明臻漫不经心的回答说:“此一时彼一时,从前这事儿没有闹出来,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了孩子,为了凉王府的名声也只有打落牙齿活血吞。但现在可不一样了,这事儿不但皇上知道了他女儿梅心也知道了。并且太子还毁了他女儿的清白,在皇上的逼迫下成了寡妇,可以说梅心这一辈子都毁了。再加上楚怀王又吞了他全部家财,这口恶气若是不出,那他可就真的不是个男人了。”
“龙有逆鳞不可触之,梅战南的逆鳞就是一双儿女。太子设计在前,皇上逼迫在后,楚怀王又如此恶心他,大将军就是再忠心耿耿也会心寒。皇上估计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怕梅战南明着不敢怎么样,暗中会刺杀楚怀王。所以,才找了个由头将楚怀王下了大狱,如此一来也算是保护他了。”
身为御前侍卫宗政明臻还是比较了解皇上的,只是他觉得皇上这步棋走错了。为了一个楚怀王寒了梅战南的心,他失去的可就太多太多了。而且,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瞒的再好也有大白于天下的一天,就像楚怀王和上官新柔私通一样,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梅家不管是在凉州还是在整个天下都是忠贞之士,都是正义之师。皇上以权相压欺人太甚,就算是那天反了也是被皇家之人逼的,绝不会有人说梅家错了。
梓琛算是听明白了,心里替梅战南感到憋屈,有感而发道:“妻贤夫祸少,大将军娶了她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说起来上官家还是读书人,上官新柔的父亲还是名家大儒,欺世盗名,一肚子男盗女娼。”
知道梓琛崇拜梅战南,宗政明臻笑了笑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古往今来大多如此,没什么可惊讶的。梅战南爱女如命,若是知道我毁了他女儿清白,害他女儿一辈子守寡,也不知道会不会提刀来把我杀了。”
说起来宗政明臻现在都十分庆幸,庆幸有太子背锅,要不然梅战南不止是会来杀他,保证还会将他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不用想,不用猜,梓琛就觉得一定会。因此,回头悄悄的说道:“王爷,晚上去凉王府送东西你就别进去了,万一被梅少将军认出来那可就麻烦了。”
梅战南可是出了名的杀神,万一这事儿被他给知道了,那他家侯爷的小命就堪忧了。
由于梅心武功高强,太子给她下的药十分重,以致于她当时完全没有一点意识和反应。所以,宗政明臻一点儿也不担心,放下撩起的马车帘子说:“不必,她连一点儿意识都没有,怎么可能认得出我。而她要是能认得出我,也不会相信太子说的那些鬼话了。”
也不知道平王是怎么办到的,竟然让太子深信不疑,不但以为他和梅心真的发生了关系,还非常肯定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
“行了,宫中耳目众多,以后此事不许再提,这些话也不准再说。我听说梅战南就在宫中,这两日就会醒来。一会儿我去交差,你将我给姐姐准备的东西送到后宫去。另外,再让姐姐暗中密切注意此事,也去看看容妃。姐姐自小就崇拜容妃,皇上对她深情不移,这个时候多关照一二有利无害。”想起性情刚烈的梅琳琅,宗政明臻不免又想到了梅心。一脉相承,也不知道她们姑侄的性情是否完全一样。
晃动手中的马缰,梓琛收起先前的好奇心,毕恭毕敬的说:“是,属下会跟绿水姑娘说清楚的。”
语毕,加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