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快速的从一堆拜帖中找出鲁国公府的拜帖,梅仲恺直接打开递给梅心说:“鲁家大夫人许氏也就是大哥哥的大舅母,昨儿就派人送来拜帖说要来看望姐姐。我想着姐姐没空直接回了,可谁知她今儿一早又递了拜帖来。大姐姐,鲁国公府怎么说都是大哥哥的外祖家,若是再拒只怕是不好啊。”
梅战南的原配发妻乃是鲁国公府的大小姐,虽然鲁氏已经死了,但对于梅瑾泽这位外甥鲁家还是非常重视的。爱屋及乌,对于梅心他们也是格外的疼爱,而每年送去凉州的年节礼也都会有她一份儿,且,礼都不轻。
人心都是肉长的,更何况鲁家对她的关爱并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从她到凉州开始一直到现在长达十几年。十几年如一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而显然鲁家从来没有忘记过她,更没有亏待过她。
即便她清楚的知道他们会对她好是因为大哥,但还是令人感念,反观她真正的外祖上官家,长这么大别说是年节礼了,她就是连粒米都没有见过他们的。
非但没有收到过他们的任何东西,每一年上官新柔还要求她送礼。而且都还是价值不菲的礼物,且,上官家的长辈们每一个人都要有。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因此,上一世梅心跟鲁家的人比跟上官家的人要亲近。这一世知道了上官新柔做的丑事,她更是不打算与上官家来往。所以,接过梅仲恺递来的帖子,她有些纠结的说:“虽说我有了身孕这事儿还没有传开,但梅骁已经死了。我现在是寡妇,丈夫新丧,过两日去鲁家拜访怕是不合适。你让人把这事透给大舅母,她若是不介意,三日后就请她登门吧。”
她是晚辈,理应她去鲁国公府拜访,但寡妇不祥又是新丧,不好登别人家的门,也怕人家多想。
说起新丧梅仲恺提醒说:“既然是新丧那家里要不要……”
知道他要说什么梅心直接打断说:“我又不是凉王府的男丁,死了妻子要挂白布。我是出嫁女,这个时候回娘家已是晦气,还敢在家中服丧,那成什么了。”
有时候想想不免觉得可笑,没有经历少年慕爱,没有穿过嫁衣,没有体会嫁于人妻的喜悦,甚至连男人的手她都没有碰过,转眼间就变成了寡妇。且,最可笑的是现在还在娘家作威作福,细想想,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匪夷所思。
梅仲恺虽然懂事,但到底年纪轻,再加上梅心在他心里根本就不是个女人,他没考虑那么多。微微一笑在椅子上坐下说:“姐姐说的是,是我欠考虑了。”
笑而未语梅心拿起一张烫金的帖子看了看,见又是太子妃邱雨薇送过来的,有些感慨的说:“乱花迷人眼,权力富贵真的能让人移了心智。从前她也是清高自傲,如今……哼哼……”
冷笑两声将太子府的拜帖丢到一旁,梅心又拿起一张梅花帖看了看说:“御史中丞,果然是长公主的名头好啊,这才半天的功夫,御史中丞的夫人都给我下帖子了。”
郁闷的坐下梅心心里有些烦躁,她从不是一个爱应酬的人,但这些人她却又不能不见。京城不比凉州,人情往来,利益纠葛,联盟拉拢,都需要女眷们时常走动。她想打探各府的消息也必须透过这些夫人小姐们,只是她真的不耐烦应付这些女人。
帖子太多以致于梅仲恺没有一张张看,听到御史中丞夫人都下了帖子他忙上前拿起看了看说:“这倒是奇了,谁人不知御史中丞的夫人不爱应酬,平常也很少出席宴会。姐姐才回来就给姐姐下帖子,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蹊跷啊。”
“蹊跷,什么蹊跷?不过是墙头草,那边吹那边倒。看皇上对梅家起了猜忌之心纷纷上折子弹劾,现在看风向不对,皇上封我为镇国长公主他们就一个个变了。文人气节,不过是一句笑话罢了。”对于御史梅心真的没有一点儿好感,都说文死谏,武死战,凉王府若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也该弹劾。可明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