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梅心在德顺儿的带领下来到了偏殿内,皇上在亲自煮茶。见她进来伸手指了下对面的椅子,示意她坐下后他对德顺说:“你去门口守着,不叫你,不准任何人进来。”
德顺儿明白这是有机密要事说了,行礼告退转身就赶紧离开了。
等门关上,皇上一边将煮好的茶倒进梅心面前的茶盏里,一边闲话家常似的问道:“太子和平王在一线天遭遇土匪的事儿你可知道?”
有了梅琳琅的以死相求,皇上看梅心顺眼多了,说话的声音也非常柔和,不似对旁人那般严厉。
几天前他收到儿子受伤的消息第一反应就觉得是梅家的报复,不是梅心所为也一定是梅瑾泽所为。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不怀疑梅战南,相反,若不是清楚的知道他重伤昏迷未醒,首当其冲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
心中一紧,梅心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波澜不惊的回答说:“微臣比太子殿下他们晚走几天,路过一线天的时候看到了血迹和尸体。让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太子殿下和平王受了伤,不过,微臣赶路赶的急并没有绕道前去探望,不知二位殿下现在怎么样了?”
事儿是她做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更不能让皇帝有所察觉。
轻抬眼皮儿意味深长的瞅了梅心一眼,随即收回视线继续手上倒茶的动作,皇上有些不相信的说:“太子伤势严重但都是些皮外伤,没有性命之忧。倒是平王,不但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还被废了,以后只怕是不能人道了。”
或许是没有将梅心当女人,又或许是知道军营里是什么样,皇上说的直截了当,没有半分迟疑。
虽然此事本就是梅心命人做的,她在军中也听了不少荤段子,早就免疫了,可为了不让皇上看出来,她还是脸皮一红有些尴尬的说:“一线天匪患严重,据说有五千人之多。太子殿下离开凉州之时带了一些当地的土特产,估摸着是被那些土匪当成金银财宝了。”
何止是当成,她早就命人透了消息出去。太子与平王乃是皇子,此番回京从凉州带了许多金银财宝,要不然那些土匪怎会闻风而动胆大包天的打劫他们呢。
说话时皇上一直注意着梅心脸上的表情,见她似乎真的与此事无关,他再道:“匪盗横行藐视皇权为祸百姓,朕已经下令当地驻军剿匪,只是并没有什么成效。你在凉州多年,一线天距离凉州也不远,你可有什么好的意见?”
看着梅心酷似梅战南的脸,皇上觉得面前的小姑娘不简单,和他爹不一样,和他所认识的梅家人略有不同。而此事要么她是真的不知,要么就是她城府太深,隐藏的太好。
一线天不属凉州,梅心就是有意见也不敢提。轻轻的摇了摇头说:“请皇上恕罪,微臣虽然在凉州长大,一线天距离凉州也不远,但微臣很少出凉州。除了上战场微臣基本上都待在军营里,对于一线天以及当地的土匪的情况并不熟悉,一时间并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上有父兄坐镇凉州,梅心说这话也不全是假的。
端起茶盏喝了两口茶,皇上盯着梅心的肚子说:“你觉得平王如何?”
心中一怔咯噔一声,梅心十分谨慎小心的回答说:“微臣在凉州主要负责练兵,对平王以及太子殿下都很少接触,不太了解,不敢妄言。”
本来想说皇上圣明,皇子们自然是个个英武不凡人中龙凤。但仔细一想觉得不妥,听上去不但像是打官腔敷衍了事还像是拍马屁。
梅家人的典型特征就是脾气耿直,刚正不阿,有什么说什么,而且句句说的都是大实话。所以,一旦让皇上觉得这话是阿谀奉承,那么她必然会遭皇上猜忌。
苦情戏已然奏效绝不能半途而废,更何况她一进城就惹上了楚怀王,一会儿还要请皇上为她撑腰做主呢。
看梅心几次提到太子和平王都坦坦荡荡,皇上心中起了疑惑。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