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伯爵”号的得力水手们,在“金色帝国”号沉默寡言的海员的帮助下,用拖船的钩子把自己的船连在了坚实可靠的“金色帝国”号船尾,一切准备完毕,“金色帝国”号的海员一下就没了踪影,消失在了勋爵一行人看不见的地方。
“水手们可以自己找客房就寝,”小弗里昂斯安排着,看样子,时隔六年,他仍是‘金色帝国’号的水手长,“食物都在船尾楼的仓储室里。”不一会儿,甲板上的人只剩下站着的格拉瑞尔勋爵、黛尔男爵、车夫雷诺、船长乔莫斯,还有躺着的爱莉森子爵。勋爵简单地向小弗里昂斯介绍了自己的随行,就决定和这位青年水手长一起去见g,相互交流线索与经历。
“男爵大人,这位躺在地上的阁下就是‘金色帝国’号已逝船长的长子?”小弗里昂斯指着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的爱莉森子爵,将信将疑地问黛尔男爵。由于小弗里昂斯第一次认识子爵和男爵,对她们还客气地用敬称。
“是的,不过爱莉森子爵是女士。您不用抱歉,已经不止一个人认为这家伙是个男的了,”黛尔男爵估计是放弃了唤醒爱莉森子爵,就任由子爵失态地在甲板上梦呓,“您别看她现在这德行,今天她是高兴坏了。爱莉森子爵平时跟‘金色帝国’号船长——她那伟大的父亲一样硬气!她不会惧怕任何困难,除了晕船和仙人掌。”
“我能看出来子爵阁下是高兴坏了,”小弗里昂斯笑着说,“我之前已经在‘金色帝国’号的甲板上看见她对着黑海大吐特吐了。不如先让子爵阁下休息吧,咱们去见g——我知道您和勋爵阁下都迫不及待。”
勋爵同意后,一行人便很快出现在了黛尔男爵熟悉的那条船艏楼过道内,船长室的大门依旧紧闭。这里没有“黑伯爵”号的狭仄,却有一股令人害怕的凄凉,一股连格拉瑞尔勋爵都不熟悉的仇恨。那些仇恨在“金色帝国”号的船主心中疯狂生长着,如今已经攀满了“金色帝国”号的每一面墙、每一扇门、每一个地板的角落……这些从四面八方来的仇恨包裹着格拉瑞尔勋爵,给他六年没见的“金色帝国”号又添了一层阴冷恐怖的色彩。
“我感觉这‘金色帝国’号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可能是旧了吧……”勋爵哆哆嗦嗦地说。船舱内仿佛有天然的制冷架构,这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环境作用的冷气,使得格拉瑞尔勋爵不住地搓着胳膊。和过去那个热闹的“金色帝国”号不同,现在勋爵身处的这艘大船,尽管全部是暖色的原木装修的,这里却没有一点暖洋洋的感觉,倒是随处可见仇恨的阴云。
黛尔男爵看见了之前自己发现的那些印着法文、土耳其语和英文火漆章的信件,她把那些常年未动的证件指给小弗里昂斯看,小弗里昂斯说那是“金色帝国”号在伯爵被处刑后,法院进行公开拍卖的文件。当黛尔男爵问小弗里昂斯为什么伯爵死后,g买下了“金色帝国”号时,小弗里昂斯只是说这是一段很长的故事,需要g亲口讲给大家。
细心的黛尔发现“金色帝国”号的船舱走廊没有自己第一次见时那样昏暗了,现在一想,应该是“黑伯爵”号的船员们都住进了“金色帝国”号船舱的缘故,那些热情开放的水手们,给这四处充满了令人不舒服的仇恨的多桅帆船,带来了生命的气息。
勋爵一行人把已经不省人事的爱莉森子爵拖进了走廊开头的第一个房间里,房间不算大,但东西不是很多,比较空旷。子爵在被黛尔男爵扔到客舱的床上时,发出了肉猪一般的“哼唧”声,这令男爵大骂她失态。黛尔男爵把爱莉森子爵反锁在了这里,以免她醉酒之下惹出什么事端。
本来黛尔男爵以为小弗里昂斯要带大家去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间——那间布置得满满当当、桌子上有一些手绘的地图,还有一些排列整齐的法文文件、信封、票据一类事物的小屋,自己扒着窗户向外张望的小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