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朗忽然叹息了一声道:“肚子好饿啊!”
经他这么一说,落璃也觉腹中空空,十分饥饿。
赵元朗接着道:“我现在最想念的吃食,你们猜,是什么?”
落璃闭目感受着周遭起伏的草浪,咯咯笑道:“一定是希望有只迷途的羔羊现身于此,然后,你就能饱餐一顿了。”
不待柴荣答话,赵元朗“嗖”地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兴冲冲道:“不如我们现下就去吃吧。”
落璃也轻盈盈的一个翻身,站了起来,整了整鬓发道:“好哇!可是到底是什么呢?去哪里吃?”
赵元朗潇洒地“嘘”了几声,唤过吃草的马儿,对落璃神秘一笑道:“你猜对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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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打马快行,很快就看到一片散散落落的人家。
赵元朗笑嘻嘻地道:“公子小姐尽管在此等候,小的去去就来。”
落璃和柴荣坐在马背上,两只马儿本就相识,这会儿渐渐凑到一起,马颈相缠,马鬃相绕,亲昵地嬉戏撕咬起来。
两匹马玩得兴起,不断蹶蹄撒欢,柴荣说了声“当心。”已拉住落璃,一托她的腰背,轻飘飘地,将她拉到自己马上。
落璃只觉一个起落,便像风筝被收线一般,落入柴荣怀中,刚刚嗅到那股如兰似麝的冷香,柴荣却一个翻身,跳下马去,揽住缰绳,站在她的身侧。
落璃的心砰砰跳了几跳,慢声细语道:“也不知赵元朗到底找了什么吃食来。”
柴荣黑湛湛的侧影,在夜色中,依然峭拔分明,只听他淡淡又慵懒地说道:“上一次,他同我说起的饱餐,是一堆菜叶。”
正说着,赵元朗已打马行至眼前,他眉眼间尽是毫不掩饰的笑意:“今儿个运气是真的好,材料一眨眼就凑齐了。”
只见他的马背上,鼓鼓囊囊垂了两个包袱,还有一捆柴和一口铁锅,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他挥手叫道:“跟我来,找个好地方美餐去。”
柴荣上了马,和落璃并绺跟上赵元朗。不多时,便在一片小树丛旁的清溪前停下。
赵元朗手脚麻利地架好柴堆,支起装满溪水的铁锅,又从包袱里取出一扇羊肉,用匕首左削右割,下了锅,拍拍手道:
“跟你们讲啊,这可是我赵元朗的发明,别无分号。”
落璃笑道:“你当我们没吃过羊羹么?”
赵元朗摇了摇头,说书一般地道:“此前,小爷我流落到长安城,正感到饥肠辘辘之时,却发现怀中的两块干馍,已经硬得咬不动了。”
他拨弄着柴火,瞳仁里跳动着两簇橘红色的光点:“后来,我就昏倒在一个羊肉铺前。老板好心救了我,给了我一碗羊肉汤。我心说,我一个七尺男儿,一碗汤又如何垫饥,可又实在不好意思索要更多,便想起怀中的干馍。”
落璃好奇道:“难道你把干馍泡到了羊羹里?”
赵元朗打了个响指:“聪明!我把干馍掰成小块,泡到羊肉汤里,你猜怎么着?这一吃不要紧,这个馍啊,不但柔滑香甜,而且吸足了羊肉汤的鲜香,直吃得我浑身发热,神清气爽,饥寒全消!”
落璃笑道:“那这道让你日思夜想的吃食,叫什么呢?”
眼见铁锅水沸,鲜羊肉在滚汤里飘出浓香,赵元朗饱吸了一口羊肉汤的香气:“本来是没名字的,今天有了!就叫它羊肉泡馍好了。”
说话间,他已从另一个包袱里,取出三只大碗,又把从老乡家里搜罗的干馍,分给柴荣和落璃。
是时,溪水潺潺有声,夜风裹夹着春草的清芬,轻轻拂动着三人的衣袂和发丝。暖洋洋的柴火,在他们年轻动人的脸庞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影子。
落璃只觉满口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