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着喊他:“程恪。”
“嗯。”
沉静的,一点感情也没有的声音。。
我眨眨眼睛:“不回医院了?”
“你好了。”
他的侧脸在月光下,带了一层的清辉,好看的像是谪仙,也不食人间烟火气的像是谪仙。。
我不死心:“你怎么知道我好了?”
“这么冷的天,能跑这么远,不是好了?”他薄唇终于勾起来,声音还是凉。。
有点发酸。。
“刚才我真的是为了邓先生才到那里去的!”我赶紧说道。。
“嗯。”好家伙,嘴也不愿意张了。。“真的是因为菖蒲拿着邓先生要挟,不许我跟你说,说有先行侏儒俑盯着,只要我跟你说,那他们就对邓先生不利!”我赶紧说道:“可是现在,邓先生不知道往哪而去了
”。
“嗯。”
“那魏浅承和菖蒲他们两个”我咬了咬牙:“不管了?”。
“陆荞。”程恪停下了脚步,侧头望着我,跟初识的时候一样,是个生人勿近的气场:“跟我没关系的事情,我没兴趣,如果你有,我绝不拦你。”
“没有没有!”。
我张了张嘴,还想找话来说,可只是觉得,好像程恪现在,根本不想跟我说话。
也罢,也罢。。到了小区的门口,耳钉正站在门口等着我们,看也看出来我和程恪之间的气氛很微妙,话也没多说,只是深谙夹起尾巴做人的道理,小心翼翼的跟在了后面,用胳膊碰了
碰我:“傻了吧?”
我欺软怕硬,就是跟耳钉有能耐,立刻拿出脾气来瞪了耳钉一眼:“废什么话,信不信我扎你。”。“你也就跟我有本事。”耳钉压低了声音,捅捅我说道:“你跟女神之间的战争,我看着,像是凶多吉少,你还是自求多福吧,你是不知道,今天程恪,亲手给女神涂药了。
”
“你说什么?”这句话像是什么东西在我心里给炸开了,“砰”的一下子,火花四溅,见什么烧什么。“是真的!”耳钉添油加醋的说道:“女神说手使不上力气,我见犹怜啊!我想着过去搭把手,可是女神老当我是透明的,一双眼睛光是含情脉脉的盯着程恪,程恪开始不愿
意,但是后来像是心软,就帮着涂了。”
“哪里?”
“啊?”
“我说涂了哪里!”。
耳钉往脖子下面抹了抹:“这里。”
“什么药?”“我又不是医生,我不认识啊!”耳钉接着盯着我,神神叨叨的说道:“他们俩,你别说,真挺般配,好像还是原配?那家伙,在一起太他妈的养眼了,能拍偶像剧的海报!
我觉得吧,其实魏长生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你倒像是真的,要不,你考虑考虑?有了他,你可以什么也不怕了”
“原配你个头!”。
“行行行”耳钉露出一个老实巴交好脾气的样子:“你高兴就好,不过,程恪脸色不太好啊,被自己养的鬼吃的死死的养鬼师,我这二十来年,也只认识你一个。”
被自己养的鬼吃的死死的
我心头一动,还真是!我是“主人”,我得硬气点!
想到这里,我腰杆子就挺起来了。
到了小区里面,程恪开了门,先进去了。
耳钉也跟进来,换上了他打入住我家以来自我认定的那双拖鞋,轻车熟路对着冰箱跑。
程恪不见了。
我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看见程恪正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也没开灯,就那么挺拔的站着,像是看外面的夜色。
看上去,莫名的落寞,像是万家灯火,全于己无关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