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傀儡似的摆弄,却不知羞耻,反以为荣,九泉之下可能瞑目么?”
这话直刺人的心窝子,全不留半分余地。
萧曼只觉胸口锥心刺骨的痛,喘息间竟有些憋闷,眼中酸涩难当,盈起一层朦朦的雾,面前也渐渐变得模糊了。
平心而论,他说的的确没错,父亲铁骨铮铮,誓死不屈,全了官贞名节,忠君大义,自己明知东厂的恶名,却受其利用,不光忤逆不孝,也是为虎作伥,叫人不齿。
可当初一时贞烈了会怎样?
到头来还是惨遭凌辱,说不得连具全尸都找不着。
况且这事情猝然而起,从教坊司到西山营,再到东厂,而后入宫,仿佛只是一瞬,全然由不得她做主。
做宫奴的确是被人轻贱的差事,可这些日子来,她小心谨慎,没做过半件违背良心,伤天害理的事,反而还医好了皇帝和庐陵王,不管是不是被人利用,总也算积了些功德,怎么到他嘴里就像十恶不赦似的?
人有贤愚善恶,哪里都是一样,东厂虽然恶名在外,但宫里的奴婢却不全是坏的,焦芳的宽厚仁德自不必说,就算是秦恪行事诡秘,心机深沉,也会借着“论功行赏”的名头,帮她立了父母的坟茔,全了孝道。
若只是为了利用自己,根本用不着如此。
而这位晋王殿下如此说,无非是让她即刻“改过自新”,“弃暗投明”,就此改换门庭,成为他手上的棋子罢了。
想到这里,心下霍然坦荡。
做宫奴又如何,只须本心不改,依旧可以像原先那样怀着济世救人的志愿,不求什么声名,只愿在这混沌的世界上平安地活下去。
澜建原以为她一个弱稚少女不会有什么心思主见,又几番惊吓,最后被挟持入宫,改换身份,回想起来心里肯定也存着怨气,被先前那几句话一激,必然羞愧难当,下面的事情便水到渠成,毫不费力了。
万万没想到,她眼中的盈光星闪,却没一滴眼泪流下来,神色间的动摇也是一霎,随即便消失不见了,脸上又恢复了恭敬冷淡的样子,竟像极了那个秦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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