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悯,又恍然入神,怔怔不语。
“世子爷还怕臣么?”隔了半晌,他忽然问。
庐陵王把竹蚱蜢托在掌心,拨弄得正起劲,目光舍不得离开半分,嘴上答着:“不怕,你挺好的对了,你为什么会编蚱蜢?”
秦恪的目光缓缓而下,越过那张天真的笑脸,落在“跳动”的蚱蜢身上。
“臣不像世子爷,小时候没人伴着,手头也没什么合意的东西,只好自己动手做些小玩意儿,时候长了便会了。”
庐陵王像是过耳不入,甚至也没留心自己刚才说的话,又问:“你还会编什么?”
“多得是,什么都成。”
“太好了,那我不要刘大伴了,你来做我的大伴吧。”
稍稍哄一下,还得寸进尺起来了。秦恪在心里嗤了一声,唇角却像被牵住了,挑不起半点笑意,反而滞滞地发沉。
“那怕不成,宫里各人有各人的差事,臣怕是没这福分,也走不开啊。”
“是皇爷爷不让你走吗?”庐陵王不等他回答,自己像也认定了,耷着脑袋有点垂头丧气,想了想,又试探着问,“那你能教刘大伴编东西给我么?”
那双眼星星的求恳模样不知怎么的竟有些刺目,秦恪开始有些生厌了,敷衍似的点点头:“那怎么不成?回头臣便教他。”
庐陵王这才转嗔为喜,一连声叫着“好啊”。
秦恪不再答话,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牵着他的手往回走,刚回到正门前,远远就看焦芳和张言从精舍的帐幔内走出来。
他撒开手里的孩子,打发人送去偏厅,自己上前迎过去。
张言的脸色有些苍白,脚下也略显迟缓,短短半个时辰的召见,仿佛已是精疲力尽,匆匆一礼,便蹒跚出殿去了。
焦芳神色初时倒还清朗,等见那苍老的身影上了轿子,眉宇间立时罩起一层阴云,怔怔地望着窗外。
目力所及,液池寿山如同静止的图画,那水中粼粼的滟光莫名开始黯淡。蓦地抬头,大片大片的云气又在攒聚,慢慢围拢着残缺的日头。
“要起风了,叫他们闭了门窗吧。”
“干爹”秦恪叫了一声,眼中的探究已不加掩饰。
焦芳长吁了口气,叹声道:“陛下动了退居太上,传位给太子的念头,怕是很难有人劝得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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