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一，告诉大大，怎么晕的？为什么学校还要咱们赔只小羊啊？”看八只眼睛望着自己，元一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吧。

    “哥哥背元一到屋里，放凳子上，跟小坏蛋坐一起，小坏蛋要摸小光头，元一踢他一脚，别的小坏蛋来帮他，元一都踢倒了，他们坐地上哭，一个大个子进来，把元一带到旁边屋。然后都走了，元一出去转了，门都关着，有读书声儿，就爬树然后上了房，揭了瓦片看，大个子拿书读一个字，小坏蛋们读一个字，元一也读，后来大个子抬头看见了，眼瞪大大的。然后就往外跑，元一就跑到边上看他去干吗，结果他站地上，罗里八索说半天，没听懂，后来来个胖胖的，笑眯眯对元一说话，然后大个子就踩梯子来抓元一。元一说，不进屋，不喜欢脏兮兮小坏蛋，不准摸小光头儿。大个子不笑，但下面人都笑，大个子就把元一背下来了。大个子要进屋，胖胖的说，来，元一不进教室跟校长去放羊吧。牵元一的手到小树林边上，有两只小羊脖子上有绳儿，把绳儿递给元一了。元一牵小羊在树林里玩儿，可是想尿尿，就把小羊拴到树上了，尿完尿，元一渴了，去找水，树林里没有，就到大个子屋里喝了水，那水不好喝，元一又困了，就在桌子上睡着了。后来，有人吼，元一就醒了，胖胖的那个叫校长的就跳脚大喊大叫，元一没听懂，大个子说，小羊是自杀，不是元一勒死的。对呀，元一没有勒小羊啊，是小羊太笨，吃完了树下的草和树叶，想吃远处的草，转啊转啊，就让绳子给勒死了。大个子给元一吃了一块方方脆脆的面片片，叫饼干，然后笑嘻嘻说，元一，今天老师们都能喝上羊肉汤啦，你是大功臣，回头给你喝一大碗。然后我就喝了一大碗，好好喝啊，太香啦，有绿绿的菜，热热的，大个子给吹，不过，不过，喝完元一肚子好疼啊，然后就不知道了。”

    听元一讲述完，四个面面相觑，还是中年男人开口：“那元一，是两只小羊都自杀啦，还是一只小羊自杀啦？”

    “一起自杀哒！大个子说两只羊正好四个羊拐，弄好了给元一玩儿。”

    “大个子是严清严老师，他媳妇是小学的林老师，快生孩子了，张校长说只要严老师来代课，林老师的工资照发。所以他教一年级语文，我大前天早晨就是把元一交给他了。”神勇摸摸小光头，元一冲他眯眯笑。

    “这死俩小羊让咱赔一只，好象也不过份哈？”男人抓抓自己后脑勺。

    “估计这是因为元一晕啦，学校不好意思让两只都赔吧，元一为什么会晕？女人问师父。

    “她打小就没吃过荤食，第一次就吃一大碗羊肉汤，之前估计喝的桶里的生水，可不得要她半条小命去啊。既然不过份，就从山上牵一只公羊给学校送过去吧，份量能顶四五只小羊，反正学校是养了过年分肉给老师的。元一这又不是道士又不是和尚的，得上学啊。”师父也不再绷着脸了，原来准备大战一场的，结果无用武之地。

    “元一不喜欢小坏蛋，手黑黑，脸脏脏，身上臭臭。元一喜欢哥哥，元一要跟哥哥一起上学。”

    “可哥哥都上六年级啦，这怎么办，神勇在初中啊，早晚接着上下学行，可隔着马路，不在一个校园内啊！”男人又挠后脑勺。

    “我不管，要不我就不上学了，破学校，小坏蛋太多，臭！胖校长还让元一放羊，羊再自杀了呢？还有元一要吃肉！”小光头一点一点地表示决心。

    “仙师，您觉没觉着，咱们元一吃了肉以后，能说这么一大串一大串的话啦？您也说她不是道士也不是和尚，是不是可以让咱们元一吃肉啊？”娘娘真是好人啊，元一搂着脖子把脸贴上去，其他三人看她这副谄媚样儿，都觉得太招笑了。

    “那么多经文，她不打哏儿都能唱诵，说大段话有什么了不起，她原来是没扎住根呢，魂儿不稳，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