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作为卫兵的第一项任务是:打扫安娜长官的住处。
本来查理认为打扫房间不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因为直到他看见安娜的房间之后他才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彻底。
他从来没见过有任何人类的房间能乱成这个样子。
面积不小的行军帐里已经快没有落脚的地方了:到处都是随手乱丢的文件和骑铠的零件,椅子上和桌子上的空隙全是换下来的脏衣服,还有几件看的查理直脸红的贴身衣物就那么大剌剌地摆在行军床上。
这个地方不能称之为住处,应该叫猪圈。
查理快被帐篷里为了掩盖红酒的香水的馥郁味道呛的喘不上气了,当务之急就是把帐篷完全打开,让里面的味道散一散。他不确定在没有防毒面具的情况下自己能在这个味道如此复杂的地方撑多久。
过了两三分钟之后他才重新来到帐篷里面,这时味道已经好的很多了,没有那么呛人了。
他实在是不敢想象安娜那样一个美女的房间,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自己不认字,所以收拾文件的时候也没有太大的考虑,直接把所有散乱的纸张整整齐齐的收好摞在一块。查理把桌子底下几瓶已经喝得不剩多少的红酒瓶子丢到外面的垃圾堆之后,奇怪的味道终于完全消失了。
收拾衣物对查理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将帐篷里散乱的军装一件一件地捡进手里的木盆。可是对于那张小小的行军床上摆着的衣物查理就很头疼了,碰也不是,不碰也不是,索性牙一咬一块收进木盆里,用军装把它们盖起来。
洗衣服这项工作对查理来说着实很艰巨,其中困难之处也不便与外人多讲。这么一盆香艳的衣服查理足足洗了两个多小时,洗完以后觉得自己浑身的军装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洗完以后查理在帐篷的通风处挂了一根晾条,把洗好的衣物一件件挂上去。
当下午三点安娜开完会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帐篷:一切都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原本乱七八糟的桌子现在井井有条;帐篷里的空气也很清新,显然是刚刚通完风;铺盖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床尾,而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已经都洗干净,挂在帐篷靠后的一根晾条上还在滴水,其中包括自己的内衣。
安娜脸瞬间就红的跟她的头发一个颜色。
该死,居然忘了把内衣收起来。
安娜本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大小姐,对于个人的住宿环境有心无力。一般情况下安娜都会随身带一个仆人为她收拾房间,但这次行动命令来的太快而且太急,根本就没时间让她去找一个仆人。从小习惯使唤仆人的她对于自己收拾屋子很不在行,索性就直接放弃了。
当她看见正在抽烟的查理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一个可以名正言顺找回面子的主意——让这个张狂的小子来自己手底下当卫兵,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他当成自己的仆人使唤了。
可是粗心的安娜忘了自己的内衣就那么摆在床上,她也没想到这个混蛋就这么直接把内衣给洗了。
“谁让你洗衣服的?”安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正常的。
“没有人,少校,是我自己的主意。”查理立正说道。
“下次咳咳下次没有我的命令不用洗衣服,直接摆在那就是了。”饶是安娜性格再大大咧咧的也感觉有点没脸见人,她把头扭到一边平复一下心情,“这次任务干的不错,先跟着我去团指挥部。”
“是,少校。”
第一骑士团的团部驻地在南边,担任团指挥部的那顶帐篷比安娜的帐篷足足大了五倍有余。两人还没到帐篷门口,一个军绿色的搪瓷杯子就飞了出来,骨碌骨碌滚到安娜脚边。
“那群参谋又吵起来了。”安娜弯腰把地上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