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茗盯着案上雪白的纸张,颤声问:“不知福晋要奴婢写什么字?”
我在室内环顾一圈,看到一幅字画,脱口道:“我身即我敌,外物非所虞。写吧!”
九阿哥倒是有兴致,如此修身养性的名言,不知他可有听进去。我冷冷看着执笔不下的茗香,心中渐渐踏实下来。一旁的几人,均是脸黑如墨,神色惶然。
我笑了起来,一把握住茗香的手:“需要我来教你吗?”
茗香抬头,眼中尽是恐惧,我明显感到,她的手在不停颤抖。“福晋饶命!”她突然跪下。
“你有什么要我饶命的?”我作势要扶起她,九阿哥却上前一步,挡在我们之间:“四福晋的话已经问完了,这女婢有错,我定然饶不了她!”
我气结,却也拿他没有办法。这时,香茗跪走到我脚下,扯着我的裙裾,大声道:“福晋,奴婢有证人,奴婢的话绝对不假!”
我冷冷甩开她,到这个时候,还要强撑,一切都已明了,这个香茗分明在说谎话,事实已经很明显,用不着再找人作证。我瞥了她一眼,转身向外走去。她竟一把扑上来,抱住我的双腿道:“福晋,奴婢所说字字不假,您是不愿为奴婢作证,还是不敢面对?”
好,好一个激将法,我若不依了她,只怕这罪名终是洗脱不净。我站定,冷声问道:“你说,谁能为你作证?”
“四阿哥府的人都认得我!阿祥,小凤,丁叔,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阿祥?小凤?丁叔?”我深吸一口气,对一旁的翠玉道:“去,把他们三人给我带来。”
翠玉依言而去,我端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茗香。其他人也是默不作声,房间内的空气,一时变得压抑沉闷。这步棋,我走得很是艰难,今日来九阿哥府之前,我实在没有什么胜算,只是思索着,每一步都要谨慎,就算不能赢,也决计不能输了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对于每一个人来说,无疑都是一场煎熬。我的目光,一直盯着门外,说不紧张,我却是做不到。看茗香的眼神,非常平静,也极有把握,我不禁开始担心,好不容易扳回的一局,千万不要再出现纰漏。
“福晋,人已带到。”翠玉的声音,像勾魂锁一般,将我的神智给勾了回来。
我起身,道:“带进来。”
不一会儿,门口出现三个人,我一招手,三人鱼贯而入。还未等我发话,茗香就对着三人说:“阿祥,小凤,丁叔,你们还认得我吗?”
那个年轻男子首先惊诧道:“你怎么会在这?”
接着,年老的丁叔凑上前,不确信的说:“这女娃怎么和茗香那么像呢。”
茗香走上前,搀住丁叔:“丁叔,您看好了,我就是茗香啊。”
这出好戏,完全就是演给我看的,我怒火一起,一把拉开茗香,对一旁的小凤道:“说,你认识她?”
小凤惊恐地大退一步,回道:“是的,福晋。”
“是从我们亲王府出去的?”
“是。”
心口忽然一阵刺痛,我抚着胸口,跌坐在椅子上,翠玉一惊,急忙上前扶住我:“福晋,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安抚她道:“我没事。翠玉,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我们先回府吧。”
翠玉点点头,小心地扶我起身。我回头看了众人一眼,致歉道:“今日身子有些不适,明日再来拜访九弟。”
九阿哥微微颔首,完全不掩兴奋之色:“既然四嫂身体有所不适,那小弟也不强留,四嫂慢走。”
我淡淡一笑,直直盯着他满面欣然的脸庞:“九弟,小心乐极生悲。”
“有劳四嫂费心了。”他大手一挥,“来人,送四福晋出府。”
我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