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哥仁义,我替众小子先谢了!”老严一脸感激的对筚老头拱了拱手,转头大喊一声:“小子们,收拾完就赶紧各回各家,别磨磨唧唧的。”
“老叔,省得!”几只船上的水手们拿起船里的吃饭家伙,纷纷下了船,对着老严点点头,一个个犹如出笼的山羊一般,匆匆忙忙往各自家中跑。
筚老头等着自己带来的十一位山民下船站成一堆后,走近前细心的叮嘱起雪天的注意事项,山民们穿着单薄的单衣站在雪地中耐心听完筚老头的话,哆哆嗦嗦地站在那点头答应,一个劲的搓着有些冻僵的身体。
筚老头大约讲了有一刻钟后,对着人群大喊一声:“跑起来,出发!”
人群就像一堆受惊的野马般,一哄而散,撒腿就往北方跑起来,筚老头小跑着跟在身后,半个时辰左右,终于过山尖,矮塌塌的石楼城墙在这个白雪皑皑的景色中异常显眼,就像海上的灯塔般标识着方向。
众人一见到此城,站在半山腰上欢呼起来,筚老头指着河岸上依稀可见的校场,对着人群大声的喊上几句,山民们听到筚老头说目标就在前方,一个个闷着头,加足马力往目标狂奔。
校场内,因为下雪,训练暂时停了下来,窦冕一大早将众人叫在屋子里轮流给教习识字。
平日里最要强的窦赐本来还想打算和众人一起混日子,没想到窦冕给他扔过来一本不知道从哪淘来的论语,这下可着实让他犯了难,从早晨到这个时间点,不到两个时辰,往厕所跑了近十多次,窦冕说上几次没效果,便索性把窦赐当做空气了。
正当众人正齐声跟窦冕一起读字音的时候,校场上传来窦赐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大哥!大哥!来人了。”
窦冕对宋家兄弟使了个眼色诶呦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教着,宋辟站起身压了下宋咸的肩膀,提起墙角的环刀,独自走了出去。
宋辟站在门口,瞧了眼不远处狂奔来的人群,感慨的自言自语道:“这哪来的要饭的?这么多”
“就是,我感觉他们还不如要饭的,你看那衣服,都快成条了,这么冷的天还这么能忍,不简单啊!”窦赐有些佩服的说。
两人正在说话之际,只见破衣烂衫的人群已经汇集在校场的栅栏外,一个个抱着膀子在原地瑟瑟发抖,瘆人的喊叫声一声比一声高。
窦赐有些紧张的拽了拽宋辟的衣袖,声音中带着颤抖说:“这这怎么办?要不要进去问问大哥啊?”
宋辟半眯着眼睛盯着远方看了好久,神色凝重的对窦赐说:“小公子,段大哥回来了,不过天降这么大的雪,他们竟然走着来到这,看来有大事,您还是进去问问少主。”
窦赐听完宋辟的分析,急匆匆的小跑着进了屋子,一把拽住正在讲课的窦冕衣服,不由得大嗓门道:“大哥!”窦赐没想到自己声音这么大,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急忙挡住嘴,轻声说:“段叔回来了。”
窦冕停下水中的动作,对着盘腿坐在地上的众人吩咐道:“我有事先出一下,让赐儿给你们先教一下。”
筚老头在山民最后姗姗而来,当走到校场门口处一瞧,只见一扇由圆木捆绑而成的栅栏挡在人群前,宋辟正提着环首刀警惕的看着栅栏外凄惨的人群。
宋辟看到筚老头走到了门口,毕恭毕敬的抱拳行礼道:“宋辟见过段大哥。”
“这怎么回事?咋还不打开?”筚老头指着关闭严严实实的门问起来。
“无令不敢擅开闸门,还请段大哥体谅。”
“少主呢?”
“已经让小公子去叫了,稍待片刻,少主自会亲自来迎。”
筚老头正要接着问话,忽然听到窦冕中中气十足的喊声:“宋辟,把门打开,你把他们带去用开水烫烫身子,记住熬药给他们,顺带衣服给换了。”
宋辟听后,直接走到栅栏前,推开大门后向筚老头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