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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冕进入室内,仔细观察了一下里面的装饰,基本上所有的物品都是以石器为主,没有任何木质的东西,墙角处放置了一樽漆黑的茶壶,墙靠一杆油灯在无其他。     “贤侄救我!”     窦冕心里咯噔一声,急忙转过头,当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着实吓了自己一大跳,只见佟曼双膝跪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低着头在地上啜泣着。     窦冕急忙虚手扶起佟曼,口中连连道:“叔父,怎能如此?小侄受您这一拜,那是要被戳脊梁骨的啊,您有事只管吩咐我,小侄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唉!”佟曼从袖中取出一方手帕,仔细的把脸擦拭干净,然后长叹道:“不是叔父故作女儿态,着实恕我无能为力啊。”     “叔父乃天之骄子,怎会计穷?”窦冕恭维道。     佟曼从怀里取出一张破旧的羊皮,双手递给窦冕,颤颤巍巍的说:“此信昨日放到,乃天子诏令之后,故人发来,还请贤侄细看。”     “嗯?叔父不是以县尉权知县之职吗?难道又有变故?”窦冕接过羊皮,疑惑道。     “阉竖左馆上告陛下言:匪乱置其身故,子孙继之,令曼以县尉之权灭其匪患,速以慎之幼子继之。”佟曼斟字酌句的将羊皮上的内容背诵下来。     “就这些?”窦冕不解地看向佟曼。     “对啊,贤侄,可此地并无匪患,我剿从何来?”佟曼有点慌乱的抓住窦冕的手,刨根问底道。     窦冕左手被佟曼捏的有点发痛,急忙用力将手抽出来,侃侃而谈:“叔父,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身外之物何必如此急切,况且县长不过方寸之地,何必纠结于此。”     “贤侄,老夫十五至于学,三十而游历天下,从未遇到有如石楼者,民无寸板栖身,藏无寸身之地,如此之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因而空此县长,吾当仁不让,老夫相信方寸之地,亦大有作为。”佟曼越说声音越激昂,渐渐进入了自己的境界。     “那那叔父担心什么呢?”窦冕生怕打断佟曼的心境,小声问起来。     佟曼一听窦冕问这句话,心情顿时低沉下来,随意往地上的石板上一坐,狂拍自己大腿道:“你说,无匪患,我该如何除?”     “叔父,此事易之尔,翻云覆手之间,旦夕可成!”窦冕轻轻的咧着嘴,满是不屑的说。     “可愿告知于我?”     “师傅,此等小事,不过扩军即可。”     “什么?”佟曼张大嘴,不可思议的看向窦冕,不过转眼之间,佟曼便长叹着低下头,有些无奈的说:“没粮要兵何用?”     “无粮?”窦冕顿了下,之后狂笑起来:“不过一日三餐,顿顿有肉,此等能花多少?家中要多少有多少,不须顾忌。”     “那你先说下自己的谋划吧!”佟曼往墙上一靠,有气无力的抬了抬手。     窦冕揭开襦裙,靠近佟曼坐下,斟酌再三后,缓缓道:“以粮结兵,以兵护民,结民抗匪。”     “喔!”佟曼抬起头,盯着石屋顶,半晌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布局如此之大,为了这十二字?”     窦冕让佟曼这么一说,脸皮着实有点挂不住了,干笑两声嘿嘿笑道:“叔父真可谓神算,小子佩服的紧啊。”     “不想说就算了。”佟曼有气无力的挥挥手,指着羊皮道:“此物该如何?”     “此事易之尔!上书请罪即可,不过叔父,里面加句话。”     “什么话?”佟曼有些警惕的看向窦冕。     窦冕坏坏的笑着说:“延者,迟也!熹者,稀也!延熹延熹,顿顿喝稀,生民之养与陛下何?盖天下不闻陛下之名久已,五候之名已入此穷乡,与陛下之德何?”     佟曼一听窦冕满口妄语,顿时汗出如浆,强忍着将窦冕的话听完,身体早已入坠冰窟,牙齿打着响声道:“冕冕儿,这这可是杀人的刀啊,你不闻白马令李云之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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