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闲下来的时间总是走的很快,不知不觉太阳已经溜进了山沟里,仅留下一丝血色的余晖映射于大地之上,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来过得足迹。
辰瞧着时间已经不早了,轻轻地拍了拍寅的肩膀,小声提醒道:“三哥,时间不早了,是不是该过河了。”
寅被辰从沉思中拉入现实,略微停顿了一下,猛捶着自己的脑袋:“哎呀,快!”
辰有点茫然的被寅拉上走到窦冕身边,疑惑的问:“三哥,你这又发哪门子疯?”
寅没有理会辰,直接蹲下用力推醒正在睡梦中的窦冕,急切的说:“少主,快起来,艄公等了我们一下午了。”
窦冕睁开眼,观察了一下天空中的时辰,长吁道:“走咯,马放这吧,晚上来取。”
寅一听窦冕这么说,直接背起窦冕,大步往山下跑,辰瞧着寅那慌慌张张的模样,转过身将马栓在一处隐秘的地方,迈起四方步,大摇大摆的沿着小路往河边走。
船夫吴劰存等了大半天也没有等到那个让自己在这等着的少年,心里微微有些失落,眼瞅着时间已经不早了,吴劰存跳下船开始解开岸上的绳子拉起锚,抽开舢板,欲到对面过夜。
等把东西收拾完放在船上后,吴劰存拿起竹篙,开始撑船,竹篙刚刚入水,远处传来等一等的叫喊声,吴劰存收起动作,将锚重新放下,站在船板上凝神静气地往远处眺望,当看见远处隐隐约约走来一个不大的少年,脸上有点模糊不清,可瞧着那身半旧半破的穿着,可不就是自己等了一下午的客人嘛,吴劰存赶忙将舢板搭好,自己从船里走上岸。
寅抱着已经几十斤重的窦冕狂奔近三四里路,眼看着已经距离河边不过百步距离,可胳膊酸疼的就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在筋疲力竭之时,只得放下窦冕。
窦冕站直身子,看了眼蹲在地上急促喘着粗气的寅,话中带刺道:“我胖了?还是你们这一个月休息太狠了?”
寅被窦冕一句话噎得差点没喘过气,心中嘀咕道:“一天光吃不走路,都胖成啥样子了,还说我们?”不过寅没敢将真话说出来,等着气息匀称之后,哑然失笑道:“少主,这不狂跑了这么远,能不累吗?我们还是赶紧到船边吧,不然艄公走了晚上回不了了。”
“急啥?老五还没来,你看他还在那。”窦冕指了指还在半山腰磨磨蹭蹭的辰说。
稍微歇息了一下的寅感觉胳膊有了一点力气,抱起窦冕继续跑起来。
吴劰存走下岸等了好一会,也没见到人过来,心中带着疑惑从岸边往刚才少年出现的地方走起来。
刚走没几步,就听见身前放几步远传来一声:“艄公师傅,着实对不住,有事耽搁了。”
吴劰存停下脚步看了眼自己渡过河的汉子,只见寅面红耳赤,头顶上的上的汗珠已经把肩膀上的衣服滴的湿透了,身着的长袍已经紧紧贴在了身上。
吴劰存也不多说话,走近前拉起站在寅旁边的窦冕,口中道:“得亏你来的早,若迟一些,我差不多就要走了,天黑是不能行船的。”
窦冕边走边思索道:“老三,你去给找个石头立在岸边,告诉老五让他晚上在这招呼马。”
寅点点头,小步跑到不远处的乱石堆,寻了一块不大的石板,用石子在上面画好字,随意的立在必经之路上,然后跟着吴劰存上了船。
吴劰存拉着窦冕,心中很是诧异,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健硕的少年竟会听一个几岁孩子的话,于是低下头小声问:“不知道这个少年是您什么人?为什么会听你的话?”
“我辈份高啊,他们敢不听?不听我的话,我会告状啊!”窦冕信口胡诌道。
吴劰存畅快的笑起来:“这还着实是真话,我阿爷有个兄弟跟我大小差不多,想当年我没少挨阿爷打。”
窦冕走过舢板,用玩笑的语气道:“慈母多败儿,棍棒出孝子,自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