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冕对少女的叫喊声充耳不闻,径直跑向之前单迁招待过他的客房,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熟门熟路的点亮厅里的油灯,寻着主位坐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一位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从屋外跑进来,只见他头发散乱,身着一身锦袍,衣衫不整,看了眼坐在桌案边窦冕,怒火中烧道:“尔乃何人?乱闯官府重地,乃此乃死罪!”
窦冕抬头看了一眼来人,当即乐不可支的笑起来,随意的拱了拱手:“小舅,一别五年,别来无恙乎?”
来人瞪着窦冕看了好大一会,怒气渐渐消了下去,指着窦冕:“尔乃何人?我没有姐妹,何来外甥之说。”
窦冕啪的一下拍着桌案,厉声问:“孙逯,枉母亲当年称赞你保其家者季由也,真乃鼠辈!算了,我自己去寻找别人去。”
孙逯愣了好一会,接着摇头道:“我乃东郡齐梁,不认识你说的人,我不过是才上任没多久,你说的孙逯不会是前任吧!”
“哈哈”窦冕瞧过装聋作哑的,没想到遇到这种想承认而又不敢承认的,仰头大笑起来,随手将手中的竹简扔过去,决绝的说:“四年以来,我可没有忘掉梁冀和孙寿是怎么死的,既然你忘了,你就好好活着吧,明天就给你外甥擦最后一次屁股吧,这辈子不再麻烦你了。”
窦冕说完后,双手支着桌案站起来,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扭过头从孙逯身边走过去。
孙逯看着从身边走过去的孩子,背影透着凄凉,哽咽的说:“你是昱儿吗?但你现在又是谁?”
“窦冕!”窦冕头也不回的回道,大踏步走出厅堂。
孙逯想叫住梁昱问个究竟,可一想到现在的身份,只能长长的叹了口气,将自己要说的话咽进去,举起衣袖,擦了擦有点湿润的眼睛,一屁股瘫在席上,自言自语道:“个人之荣辱与家族之兴盛相比,孰轻孰重?”
窦冕越过院中一个个呆若木鸡的婢女身边,直接推开后院的门,迅速的退了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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