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的日子说快也快,说慢也慢,窦冕醒来几次之后,身体越发的无力。
天气刚有点发白,喜丫便亲自下厨熬制稀饭,小心的端到席前,雀笨手笨脚的把窦冕扶起来,靠在自己腿上,两只手托住窦冕的脑袋,喜丫舀一勺稀饭,放在嘴边吹了吹,小心的喂给窦冕。
稀饭刚喂到一半,紧关着的房门忽然被“嘭”的一下撞了开来,喜丫扭头看了一眼来人,继续给窦冕喂着稀饭,声音有点沙哑的问:“柔儿,怎么了?不会冕儿有事吧?”
“喜姨,我刚才看到昨天的那个太医了,他进了书房,我就好奇凑过去听,没想到那太医和老爷商量着要给公子冲喜治病。”
喜丫被突如其来的的消息惊了一跳,手上的碗瞬间掉在地上,喜丫转过头直勾勾的盯着柔,声音带着略微颤抖的问:“太医没有办法吗?为什么要给冕儿冲喜?”
“这我还不知道,后面我没有听,我就急着报信来了,应当过会太医就来了吧。”
喜丫坚持将柔的话听完,身体无力的瘫在地上,眼睛一点神采都没有,口中自言自语道:“难道这就命吗?”
雀小心翼翼的把窦冕放进被窝中,细心地裹紧被子,柔拿着扫帚过来将地上的残羹收拾干净。
“雀妹,你说公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不过公子吉人天相,应当没什么事的,前天那么重的病,他还调戏我呢?”雀说完话脸色有点通红的转到内侧。
“雀!你说的可是真的?”喜丫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拉着雀追问道。
雀有点害羞的点点头,喜丫则像换了一个人一样,面带喜色,急冲冲跑出屋子。
杨氏正急得和锅上蚂蚁一样,家中的事加上窦冕的病情更是让她忙的焦头烂额,喜丫声音带着喜色的进到正厅,对眉头紧蹙的杨氏说:“杨姐姐,冕儿应当有救了!”
“喜妹,冕儿病情好些了吗?”
“还没有,不过刚才柔儿说太医打算给冕儿冲喜,我就知道冕儿肯定会没事。”
“冲喜?冕儿才多大?怎么能如此荒唐?”
“哎呀!姐姐先不管荒不荒唐,只要能救冕儿性命,试一试又没坏处?”
杨氏思索了一会,十分赞同的说:“对!冕儿性命要紧,大不了给冕儿买个媳妇,反正家里也不缺那么点钱。”
“姐姐,人都有现成的。”
“嗯!那个叫雀的说冕儿昏迷之前还调戏了她。”
“啊?还有这事儿?冕儿还真是荒唐,喜妹,你先去招呼冕儿,我这就去找老头子商议,看他们八字合不合。”
“那杨姐姐,这事就拜托你了。”
杨氏拉着喜丫的说,长叹道:“都是一家人,别那么见外,冕儿是我亲生的啊,我怎能不放在心上,喜妹辛苦了。”
“不辛苦的,只要能就好冕儿,我就是拿命做药引又能怎样?我就怕我家中那老头子如果知道冕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交代啊。”喜丫说着说着便开始掉眼泪。
杨氏拿起一方手帕,轻轻擦拭了下喜丫脸上的泪珠:“唉!冕儿真是受苦了,我这就去,越快越好。”
喜丫默不作声的转过身,步履蹒跚的往外走,杨氏随意的打量了一眼自己的服饰,心急如焚,已经顾不得仪容,大踏步往书房走去。
杨氏火急火燎的推开书房,正在与太医商量事情的窦武,猛的抬起头,看着面带急色的杨氏,顾不得有外人在场,声音带着微颤问:“夫人,是不是冕儿出事了?”
“老爷!韦太医!冕儿还是老样子。”
“那就好,那就好!”
“韦太医,我听说要给冕儿冲喜,可有此事?”
“嗯这”太医求助的看向窦武。
窦武十分利落的回道:“夫人,确有此事,太医今天找我正是商议此事。”
“韦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