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夜色已经慢慢退去,书房门忽然被推开,窦武瞧了眼枕在烟儿腿上睡觉的窦冕,干咳了一声:“你退下吧。”
正在打着盹的烟儿,被突然进门的窦武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行礼,窦冕可被这忽然间抽走的腿折腾的不轻,脑袋“砰”的一下碰到地上。
“烟儿,你干啥?谋杀于我啊。”窦冕揉着被磕了大包的脑袋气愤的说。
“公子,老爷来了,我先退下了。”烟儿话音刚落,转过身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
烟儿退下后,书房内就剩了父子二人,窦武看着乱糟糟的书房,阴着脸:“这咋回事?让你反思,你就这么干?”
“噢!爹,你说这吗?”窦冕指着满地的竹简仰起头问。
“不问这里,难道你还把哪里翻乱了?”窦武脸色难看的说。
“爹,咋会呢,我就是昨晚没事做,把账算了下。”
“哦错账了吗?”
“错了!”
“有多少?”
“其实没多少,近十多万贯没影了。”
“你确定?”窦武直勾勾的看着窦冕。
“肯定啊,这玩意可骗不了人,账在这写这。”窦冕爬起身拿起桌案上的竹简,对着数字报起来。
窦武听着窦冕读的利润和收入,十分满意的捋着胡子点着头,当听到后面支出和差账的金额时,窦武有点坐不住了。
“你继续睡你的,我先去处理一些杂事,等事情处理完了,我让宋存来叫你。”
“父亲自取便是,我再歇息片刻。”窦冕跪在地上行礼道。
窦武看了眼窦冕,火急火燎的走出屋子。
窦冕瞧着窦武已经出去了,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打着哈欠,继续窝进被子里梦起了周公。
等着窦冕睡的自然醒,窦冕爬起床,揉了揉有点瘪的肚子,动作利落的收拾完自己。
窦冕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只见烟儿面朝院子,站在门口。
“你这站门口干啥?”
烟儿听见窦冕的声音,赶紧转过身,道了一福:“公子,饭食已经好了,我看你还在睡着,就没有叫醒你。”
“有多长时间了?”
“半个时辰前了。”
窦冕跺着脚说:“我现在才知道我娘干嘛把你扔给我了,这不脑袋缺根弦嘛,赶紧抱我去厨房。”
烟儿有点不乐意的抱起窦冕,嘴巴撅的老长,就像别人欠她钱一样。
厨房里的胖厨子看见烟儿不高兴的样子,放下手中的活计,擦了擦手,讨好的道:“哎呦,烟儿妹妹,谁惹你生气了?”
“没有!小公子想吃饭,有啥吃食没?”烟儿边说边对厨子使者眼色。
“哎呀,这个有,不知道小公子想吃什么?我来给您做?”
窦冕伸长脖子问:“有月饼没?今儿可是中秋,当然要吃月饼了。”
“啥?月饼?”厨子抓耳挠腮的问。
“不会?”
“小公子,没听过啊。”
“你原来谁家厨子?这都不会做?”窦冕睁大眼睛盯着问。
厨子心里有点发虚的说:“回小公子的话,我爹是杨家主厨,我从小跟着爹学的,但确实没听过月饼。”
“叫啥名字啊?笨呼呼的,我还得饿着肚子教徒弟,都不知肖胖子咋看人的。”窦冕轻蔑的说。
“回公子的话,我叫朴喜。”
“烟儿,抱我进去,我看下他们砌的炉子。”
烟儿径直的抱着窦冕走进厨房,窦冕敲着砌的几口锅挺满意的。
“朴喜,这锅能取下来吗?”
朴喜摆着脑袋说:“公子,你就别开玩笑了,这怎么能取,一取不就不能做饭了?”
窦冕苦笑不得的说:“你这学徒呢?这么大厨房就你一个人?”
“不是,我一个人咋忙的过来?这不?杨家需要厨子,我走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