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妙看着窦冕从起笔到收笔整个过程完结,当即忍不住的前俯后仰笑起来,嘴里一个劲小儿损道:“就这字,还是道士教的?你是打你先生的脸,哈哈再笑会,你想写就继续,别在意。”
窦冕把毛笔搭在砚台上,叹口气:“我这年龄小,胳膊没力气,等长大了就好了。”
“行,那等你长大了写,你这打算写啥?你姐姐我就勉为其难帮你一把。”
“菜谱!”
“嗯那你让开,你说,我来写,不然字太丑,厨子笑话你。”
窦妙边说话便把窦冕提起放在一边,自己拿起笔,正襟危坐。
窦冕瞧着窦妙人家这拿笔姿势都比自己专业,忍着自己心里的火气,一字一句的说起菜谱,窦妙迅速的在竹简上写,时不时还对句子润色一番,瞧得窦冕心中别提多腻歪了。
姐弟俩人,一个说的快,一个写的快,差不多一个来时辰,写好了四本竹简,窦冕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会,不过三十多道菜,里面都是基本上用文言文记载,不识字的人拿着它,可能会以为自己拿的是天书。
窦妙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抱起竹简,转身走出书房,只留下窦冕一个人呆坐在桌案旁。
“这哪是亲姐啊,这明明是把我当抹布嘛,用的上拿起,用不上就扔了。”窦冕一阵腹诽。
看着书架上被翻得乱七八糟的竹简,窦冕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竹简边一个一个小心的堆起来。
书房门忽然被推开,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冕儿这是干啥?把我这里乱糟糟的。”
窦冕转过头看是窦武,继续忙活手上的东西,口上如实说:“给我姐姐写菜谱了。”
“噢!明天我带你去拜访几位叔伯,别太过失礼了。”
窦冕有点吃惊的转过身问:“爹,谁啊?过节我们不在家,跑别人家干啥?”
“明早去见尹勋尹伯元,下午去见见郭太郭林宗,伯元有经天纬地之才,此次若不是他出主意,我这生意可能还做不起来。”窦武感慨的说。
“爹,郭太郭林宗何人?我在山阳听过好多次,没想到一个太学生竟能有如此名声。”
窦武带着笑意,捋着胡须,坐在离窦冕最近的席子上,笑眯眯的说:“郭林宗此人少年时便游学雒阳,陈留名士符融符伟明,见他学识渊博,仪表堂堂,就将他介绍给了李元礼,由此名声大噪。”
“爹,郭林宗不是言过其实之辈吧,不然那就丢人了。”
“当然不是,此人我经常与之论经,确为满腹经纶,他身边有一个申屠藩为漆工出身,勤学好问,蔡邕亦推崇非常。”
“那我明天去看看。”窦冕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
窦武满意看着窦冕:“给你讲件我辞官之后发生的事儿。”
“啥事?不会影响我们计划吧。”窦冕紧张的问。
“一件轶事,别大惊小怪的。”
“爹,请说。”
“凉州一游侠儿,仗剑独行,游走边荒,许多人仰慕他,前去投奔,可是少年家徒四壁,就杀了家里唯一的耕牛,招待客人,追随者很感动,送了千匹牲畜给他,因为此事,今上便赐此人良家子出身,入军效力。”
窦冕听后,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游侠儿,看来是个郭解式的人物。”
“嗯!此人与郭解成名十分相似,起自边郡,名声响于杂胡。”
“爹,此人蛮有意思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我听说叫董卓。”
窦冕听到董卓这名字,愣了一下,手中拿的竹简不由自主的掉在地上。
窦冕顾不得地上的东西,快步跑到窦冕身边,急切的问:“爹,可是董仲颖?”
“这个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冕儿,你怎么?怎么听到他的名字,就像变了一个人。”窦武纳闷道。
“爹,家里可有游侠出身的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