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冕想了会继续道:“我认为的天命是官员对黔首的规定,是大多数人对少数人的洗脑与绑架。”
“具体点。”杨奉简洁的说道。
“大汉走到今天这么强有力的地步,与其说是天命,不如说是群体凝聚力,具备足够强大的能力来抵挡情感暗示的人寥寥无几,因此易于在趋同的洪流中迷失。”窦冕解释道。
“这样难道不好吗?”杨栋不解道。
“不好,当这个群体中出现一个不同的声音,而且信任这个不同的声音人数越来越多时,会怎么样?”窦冕问道。
“怎么可能?我煌煌大汉,岂会因留言而溃?”杨秉摇着头道。
“人群中的成员彼此间通过暗示、情感传染等加快了无意识个性的显现,人们立即将接受暗示的思想外化为成自身行为趋向,也就是说信任的人越多,而后的人就会和之前的人一样盲目和信从,这就会形成历史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而后变会导致战争。”窦冕摸着下巴说道。
杨栋嗤之以鼻道:“战争?我大汉不怕战争。”
“冕儿,你认为会出现吗?”杨奉反问窦冕道。
窦冕沉静了良久,开口道:“当今第一陛下无圣天子之像,第二地方豪强似乎渐渐不受控制,第三官员对于今上似乎渐渐失望,以上三点就会使得黔首和士人缺乏对一个群体的归属感,会是群体中责任感的消失。”
“哦?确实有点意思了,继续说!”杨奉摸着胡子兴奋道。
“群体中的个人会有着盲目的从众心理,当出现一个众人都认为对的谣言,那么人群里无知与从众的每个人都想拥有那种融入集体的安全感,久而久之,这种反映成了一种不用经过大脑思考的条件反射,反而遮蔽了人群中正常的心灵,孤立的个体具有控制自身反应行为的能力,而群体则不具备。”窦冕自信的说道。
“可否举例说明?”杨秉越发好奇的追问道。
“很多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光武时到现在每年的祥瑞,难道不就起的这个作用吗?”窦冕举例道。
杨栋有点不服气的说道:“冕儿,你又是如何看待天命这件事的?”
窦冕腹诽道:“这杨栋真心是轴啊,吐了这么多唾沫,还问。”
窦冕围着座位慢慢转起来,不多时一字一句道:“天命不过是天聪明自我民聪明,天明畏自我民明威,我曾听闻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这里面除了天便是人,也就是说天命取决人。”
“天命与人有何关联?”杨栋疑惑道。
“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刘姓一家之天下,人心景而从之,是为天命,人心背而弃之,也是天命,是故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窦冕慷慨激昂的说。
杨氏瞧着自己的这个走路还摇摇晃晃的孩子,有点不相信的看着窦冕,问道:“我儿似乎有大志向?”
窦冕听到杨氏这么问,奶声奶气道:“天命跟咱们窦家无所谓,反正守着娘就行了。”
杨氏一听,心里暖暖的,走过去抱起窦冕,转身对着杨奉说道:“五叔,我先带冕儿退下了,他还没咥午饭。”
杨奉听完窦冕的说法,心里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杨氏对他说着话,他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没有应声。
杨氏将窦冕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自己走向厨房去,窦冕自己洗量了下这个后院,院里房子挺多,都是土墙瓦房结构,地上没有铺砖也没有铺石头,地上打扫的干干净净,整个院子除了这个石桌和几个石凳,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东西装饰,透着一股简朴。
杨氏端来一碗粟米粥放在窦冕身前,自顾自的坐下,问道:“四处看啥?”
“没有,就是在想,外祖父家也不富裕,为什么还要让我败家。”窦冕满口胡诌的说道。
“你外祖父说此事若成,于民而言可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