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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秉捋着胡须口中没有出生的叨叨着,然后睁开眼说道:“你爹六十有四而去,可称喜丧啊!”     “不是老先生您是哪位?”老乡开口问道。     “唉!我杨家老仲,差不多有快三十年没回来了,当时走的时候还去找你爹,让他跟着我能混个出身,你爹还不愿意!”杨秉叹息道。     老乡放下手中鞭子,转身就在车上对着杨秉磕了一头,然后转过身擦了擦眼泪,继续拿起鞭子赶着马车,口中有点哽咽道:“我爹走时让我遇到你一定给你磕个头,他说若不是你,可能也就没有那么多人把他当做人。”     “老哥,咋回事?说说?”杨赐问道。     老乡擦了擦眼睛道:“当今天子继位的那一年,从京师来了一群人到县里,然后发了露布,说是有田需要每亩多交十个大钱,佃户需要叫五个大钱,其余还要叫两个人头税,说的交什么税。”     “不会是敛田税吧?”杨赐问道。     “哎!对,对,就是这个!”老乡回道。     窦冕好奇道:“舅舅,敛田税又是什么税?”     “我也不大清楚。”杨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说。     杨秉脸色有点难看的说道:“敛田税,政策说的是一回事,下面人一般会将所征的税再征一遍。”     “外祖父,朝廷不管吗?”窦冕好奇道。     “敛税钱,一份归自己,九分归陛下,谁会触这霉头。”杨秉摇了摇头道。     “大叔你继续说!”窦冕大声道。     “当年我家不算太富,但好好干一年活还是能活下来,就阳嘉元年的时候,露布就说京师大旱,所以要多交敛税钱。”老乡边回想边说。     “我们这地方虽说是山区,但也算京师吧,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一直就说我们这里不是京兆尹,还说让把钱交了,不交就抓人。”老乡有点哽咽的说道。     “我父亲心疼钱,没交就被抓了,整整打了两三天,最后我还是去找老叔你那个同胞弟,他出面的!”老乡声音有点低沉的说。     “老五?你爹最后怎么样了?”杨秉问道。     老乡有点哽咽的说道:“钱最后是没交,可我爹的腿被打断了,为了救我爹的腿,把几亩田都卖了,腿还是没就好,我爹最后就废了,咱家从那之后就跑牛车拉货过活。”     窦冕感觉莫名其妙,心道:“一亩十钱不算多啊,咋为了心疼钱把自己赔上,太不划算了吧。”于是问道:“这位叔叔,为啥你们不交十文钱?”     “你是不知道啊,那年咱们这也整年没下雨,哪有钱交啊,一次交一两百文地钱,还要交人头税钱,一交全家都得饿死。”老乡在那坚决的说道。     “民生难啊!”杨秉有点感叹道。     “老叔,你家有没有麦子?”窦冕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杨氏好奇的瞧着他,不知窦冕想干什么。     “有啊!那东西牛都不吃,也就每年撒在山地上随便撒点,最后秸秆喂牛的。”老乡直截了当的说。     “舅舅,晚上回家取钱交给老叔,让老叔去收麦子去。”窦冕转过头对着杨赐说道。     杨赐想了会,点头道:“成,家里应当有点钱吧,晚上我回家问问你舅妈。”     老乡好奇道:“收麦子干啥呢!那玩意没用!”     “老叔,你以后富不富就看这次了!”窦冕开玩笑道。     “行!你们让收我就收吧!”老乡咬咬牙同意道。     天色渐渐入定,一个眉毛宽窄的月亮升入空中,经过近一个时辰的赶路,杨赐看着离官道不远的一个错落有致的院落,凑到已经有点昏睡的杨秉耳旁说道:“父亲,到家了。”     杨秉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眼前不远的院落,心情激动的说道:“离家二十载,今始知故乡为何意!”     坐在前面的冯家老乡用力抽了几下牛屁股,牛一下痛得往前奔了起来,迅速冲向了院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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