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多看着身着粗衣的窦冕,吃惊的对着杨氏道:“姐姐,为何连你的婢女都是绫罗锦缎,我外甥穿的是粗布麻衣?”
窦冕听到杨多这么说,心道:“这谁家倒霉孩子,一天这么没心机。”
杨氏刚要解释,就听窦冕带着了漏风的口音说道:“小姨,衣,依也,人所以避寒暑也,光烈后曾假髻帛巾各一、衣一箧遗王,可时瞻视,以慰凯风寒泉之思,故粗衣虽寒碜,御寒已足胜任!”
“不知小外甥今年几岁了?”王聘开口问道。
窦冕一愣,用手指挠了挠头,转过头问杨氏道:“娘亲,“”我今年几岁了?”
“我儿延熹二年重阳生人,今已一岁有三个月!”杨氏解释道。
窦冕行了一礼,口中说道:“回小姨夫的话,外甥今年一岁三个月了!”
就在王聘继续打算往下问的时候,众人耳边响起了王甘的埋怨声:“都进屋吧!聘儿,你也太不懂事,都咋让在外面站着?”。
王聘与杨多赶紧迎着众人进院子,窦冕被杨氏抱起来,缓缓跟着众人走了进去。
窦冕走进院子被里面惊呆了,围墙内侧挂满了灯笼,院内四处摆放着常青树,靠在角落的地方还有花坛,从大门进来一眼便看见几座木质瓦房错落有致的分布着,正厅里面已经摆好了几个小桌案,地上铺好了地毯,在正房旁的一条望向后院的路也被照的灯火通明。
王甘率先发话道:“叔节兄,咱们先入席,你们今天奔波一天了!”
“哈哈!好,等饭食用完再和你谈正事,不然生怕你被吓到。”杨秉边说边走向左手第一位。
众人一见杨秉这个长辈落座,也随即零零散散的跪坐下来,王甘招呼客人用餐,一顿饭只有饭食声,真应了食饭的礼仪—食不言,寝不语。
饭食毕,婢女快速的走入正堂收拾,大户人家的婢女、仆役就是训练有素,在不惊动客人的情况下就将屋里收拾完毕,看的窦冕一阵心惊。
窦冕碰了碰坐在身旁的杨氏,杨氏低下头趴在窦冕嘴边,窦冕小声问道:“娘亲,这家人怎么如此富贵?”
杨氏摇了摇头,目光看向杨秉,杨秉抚着胡须道:“冕儿是否很好奇?”
窦冕红着脸,尴尬的点了点头,问道:“我看王爷爷之家不似寻常官宦之所,也不似耕读传家之家,不知王爷爷何以如此大富大贵?”
王甘笑眯眯的看向杨秉,眼睛眯成一条直线,中气十足的说道:“自先祖王公讳丹在王莽时,便屡拒王莽之召,当时已家累千金,好施周急,每至农时,先祖便辄载酒肴于田间,候勤者而劳之,其堕懒者,皆兼功自厉,邑聚相率,以致殷富。”
“后世祖光武皇帝征先祖为太子少傅,因先祖资性方洁,故豪强与富贵者趋之如过江之卿,而后家室显于天下,自先祖故去,我等不肖子孙只能经商累复,不敢谈诗书传家,富则富矣不敢言贵!”王甘开始说的气势如虹后来渐渐抽泣起来。
窦冕瞧着这快速变脸的老头,腹诽道:“不去做官实在太可惜了,这变脸可比翻书快的多。”
“伯维贤弟啊!不要如此气馁,既然这次老兄我来,就是带贵气而来的!”杨秉笑着说道。
王甘擦干净眼泪整了整身子说道:“叔节兄,不要嘲笑于我,我等贵气在何处?”
“冕儿,出来说说吧!”杨秉看向窦冕道。
窦冕磨磨蹭蹭的藏到杨氏背后,嘴里嘟囔道:“你一大人的事,找我干啥?”
“去吧!你外祖父找你,你还不乐意!”杨氏把窦冕从背后抓起来,放到杨秉身边。
杨秉将手搭在窦冕的头上,边揉边对王丹说道:“我们现在都是他的棋子,想让王家名满天下,就要看他的了。”
“冕儿何以教我?”王丹好奇的说道。
窦冕走到淑姨身边,从包袱里取出两块冰凉的油饼,对着门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