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忽听怀里的沐琴笙低低地轻呼了一声。
他低头看去,却见沐琴笙紧皱着双眉,似在强忍痛苦,一双手却紧紧地捂着腹部。他的脑子轰地一下乱了,还以为孩子出了什么事,不及细想,忙带着沐琴笙找大夫去了。
朝堇仿佛入了魔,一直在喃喃地说着什么,周边看热闹的人很多,却无人敢上前来,一方面是朝堇生性孤僻,与他们交情不深,一方面是那场面着实过于可怖了。
雪越下越大,像是要把一切痛苦绝望都掩藏。晶莹的雪花一片片落在段明的眉毛上,鼻子上,嘴巴上,刚开始还能迅速地化去,后来便开始堆了起来,遮住了他青紫的面容,也遮住了脸上的不甘和悲愤。
门中两位掌事的都不在,一时间大伙也有些不知所措,看了一会热闹,在雪下大之前便都散去了。
只有小环撑着一柄赭红色十二骨油纸大伞,一步步走到朝堇身后,静静地站定。她小心地为朝堇和段明挡去落雪,除此之外,却并不打算做些什么。那伞的红色艳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但很快也被片片飞雪无情地覆盖。
因为她曾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父母兄长被押上刑场,手起刀落,连眨眼的时间都不给她。鲜血染红了她的天地,那之后很长时间,她的眼前都只是血红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她太清楚这种仿佛世界倾塌的感觉,空茫茫的,又带着锥心刺骨的痛。无论是谁,都不能让她缓过来,只有靠自己找到发泄的渠道,坚强的人浴火重生,软弱的人从此一蹶不振。她希望,朝堇是前者。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