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抱着小渔儿,再加上那男人一点点接近,真是替苏喜梅觉得无地自容。三强子走过来,伸手要挑小渔儿的脸蛋儿,苏言忙一侧身躲开了,厉喝道:“拿开你的脏手。”
小渔儿知奶奶急了,乖乖地搂着她的脖子,一句话不说。
“我这脏手,可是摸”,苏言在他说出更不堪的话语前开口:“再管不好你那脏嘴,老娘把舌头给你割了。”
“真急啦?”那人突然又笑了,又道:“怕薛朝听见了?”
苏言见这人说不通,不理为上,把小渔儿放到地上,一把夺过薛八手中的剔骨尖刀。一见她这行为,两个人心中都不禁一怵。不会真要剁人吧,这婆娘脸面都不要了,啥事干不出来?
薛八忙笑起来,没说话呢,就见苏言当当切了一块带着些瘦肉的猪膘。
苏言拿过猪肉板上放着的荷叶,将猪肉包了,手绢里的钱倒到那板子上。薛八看愣了,也竟还是没说话。
“那是三十五文钱,买你这猪肉。”苏言拿着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油腻,便松手撂在了地上,又狠狠地踩过一脚,才抱起小渔儿离开。
三强子看着她的这一番行为,摇头大叹:“这婆娘真是中了邪了。”
薛八才愣过神来,喊道:“你切的那两斤只多不少,三十五文可不行。”
“什么行不行的,老娘手里就这么些钱,哪天有了,就还你。”苏言站住,回过头道。
这时那边酒馆里喝酒的几个男人都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男人身穿石青长衫,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跟村里男人比起来,确实优秀了不止一两分。就算如今都年已不惑,却没有损伤他的优秀。
但是苏言却知道,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他在县城里也有一份不小的产业,但因为苏喜梅之前与他交从甚密,模模糊糊地知道他是从赌场起家的。逼良为娼的事,这个男人也没少干。
不过在人前,总能装出这么一副人模狗样。
薛朝前次回来还是一年前,对于这个年轻时闹过那么一场的女人,也早没映像了。如今见了人面,倒是又想起她年轻时还算不错的容貌。
但是薛朝如今又娶了一房美娇娘,看见这个容颜衰老的农妇,只觉得年轻时眼光太差。虽心里这么想,薛朝还是笑着对苏言道:“喜梅,这是你的孙子?”
苏言没理他,薛朝讨了没趣,却仍不减笑容,对薛八道:“差多少,我一会儿补给你。”
“补什么呢,我说着玩呢。”薛八忙摆手。
“该多少,就多少。”薛朝说着,就要掏钱。苏言不想今天吃不下去这猪肉,便道:“你钱多撑的慌,就到水边扔着玩儿,少这里瞎显摆。”
说着,苏言让小渔儿站好,又回到猪肉摊上,非让薛八切下来些,有多少钱买多少肉。若非家里真的是一点油都没了,苏言定要把这肉盖在劳什子薛八脸上。
薛八不动手,只说让苏言拿去吃,邻里街坊的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苏言心里骂,你他娘的早干嘛去了,却只是面无表情地切下来一块肉。并狠狠地发誓,以后吃肉,就算跑到县城里去买,也不来这里。
“喜梅,你这又是何苦呢?”薛朝叹了一口气,好似很替她惋惜的样子。心中却觉得这苏喜梅与以前相比,真是大不一样,不过年老色衰的苏喜梅,早已激不起他的追求玩乐之心了。
苏言没再理这个虚伪的男人,抱起乖乖站在那里的小渔儿,跨步就走。她真不该带小孩子过来的,不知道会不会给他留下什么阴影。
“奶奶,你刚才真厉害,那些爷爷都吓傻了。”小渔儿却笑着说道。
苏言听了,放心下来,心情好了许多。真希望后面那臭男人能听见小渔儿的话,爷爷啊,都是那么大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