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昨夜,他给楚妃诊治时,发现她身上的症状竟与恩师记录的“断肠”中毒症状一般无二。
当年恩师无法解毒,如今的他自然也无法解。
且因为当年那件事,他不敢表露出半点异常。
虽被罢了院令一职,但事实上他并没有太气愤。
楚妃中了毒,那说明了什么?
夏伦不是傻瓜。
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酝酿。
而这个大阴谋是冲着谁来的?
光是想想,夏伦便不寒而栗。
他不欲引火烧身,然而却也无法真正袖手旁观。
皇上现今被楚妃迷得找不着北,尽管往日里皇上偶尔也会犯些糊涂事,可绝对不会像现在,完全成了个沉迷女色的昏君。
而楚妃又受制于宗政府,等于宗政家间接控制了皇上。
夏伦无法坐视不理。
他凭一己之力也没办法去撼动现有的格局。
正好宫国师出现。
宫国师这些年来威望极高,却并不让讨厌。
因为他没有像那些士家贵族那般横行霸道,欺凌霸弱,反而因为他的存在,东奇国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在夏伦看来,宫云诩是个好人。
也唯有宫国师可能说服得了皇上,莫再听信小人之言。
宫云诩一目十行,很快把信上的内容看完。
夏伦一直紧张地盯着他的脸,心下惴惴。
“夏老隐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告诉本官,就不担心本官去告密?”宫云诩抬眼笑看他。
夏伦手心里全是汗,目光清正:“老夫相信宫国师的为人。”
宫云诩垂下眼帘,掩去眸里的寒意,磁性的嗓音徐徐响起:“此事可有第三人知道?”
“没有。”夏伦回道。
“那夏老也当不知道这件事吧。”
夏伦闻言,脸色微变:“宫国师不打算插手吗?”
宫云诩没有给夏伦答案,当场毁了那封信。夏伦神色又是一变,以为他真的打算不管此事,心中说不失望是假的,毕竟在他看来,宫国师是个谪仙般的人物,和他们这些凡夫俗子都不一样,他以为宫国师为了东奇
国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罢了,罢了,是他高看了这位国师大人。
宫云诩看出了夏伦的心思,也不多作解释,深深看他一眼,高深莫测道:“夏老印堂发黑,目侧发青,近日最好装病不出门,以免惹上麻烦,招来厄运。”
话落,告辞离开。
夏伦不知他所言是真是假,只是为了配合他开始时演的那场戏,抑或真的看出自己即将面临麻烦。
不过夏伦却不敢轻视,接下来几日都装病在家。
而宫云诩从夏府离开之后,神情讳莫如深。
“主子,回府吗?”宫九问。
“嗯。”
宫云诩双目微阖,嘴角勾起微不可见的弧度。
难怪皇上会命他三日之内必须擒拿小青儿。
原来是被人吹了枕边风!
是夜,元府祠堂。
元家家主元子骁照例向元家的列祖列宗上香。
突然,一股异风袭来,将祠堂里的烛火吹弯了腰。
这祠堂四面门窗皆闭,何来的风?
元子骁霍然转身。
噔!
余光瞥见一枚箭在柱子上的飞刀。
元子骁微微一愣,神识扫向四周,没有发现可疑人,只得朝那飞刀走去。
飞刀上插着一张纸,他犹豫了一下,用玄力包裹住刀柄,将其拔下来。
手上散发着淡淡的玄光,将刀上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