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袋一转,决定还是起身看看那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我的直觉判断告诉我,这人的眼睛还是盯着我的房间看。
要不盯谁房间看,费听叔的房间在后面哩。
我平时的动作就很轻,这次更轻,几乎没有声音,除非跟我一样耳朵十分灵敏的人,否则谁也发现不了我起了床,猫腰走到了小木窗边。
透过朦胧的月光,我看见一个身影立在院外。
这个身影像个男人,他果然是面向院子。四肢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并拢紧缩,似没放开,头也不是耸立,而是半侧着耷拉在一边肩膀上,整个人像在睡觉一般。
我的窗前正好就是那颗盛放的杏花树,树枝遮挡着这身躯半隐半现,看得并不太清。
夜晚的杏花更香更浓,却也抵挡不住那人身上散发出的恶心腥臭味。这远远的都这么臭,那要是靠近哩,还不熏死?!
奇怪,究竟是什么人深更夜半的c这么古怪的动也不动地立在费听叔家院外?
思索了下,这人即不敲门要进来,也不离开,那他杵在那里究竟想做什么?
自这身影出现在这后,隔壁的费听叔似乎叫得更惨了,一声又一声的鬼啊,还叽咕着说了很多我听不懂的羌语,旁边一直传来费婶的轻泣声,还有安慰声,她似乎越来越着急。
我觉得好奇怪,脑袋转了转,总觉得这费听叔的病,跟屋外这突然出现的身影有莫大的关系。而且,那身影本身就很不正常。
窗外的杏花树枝颠了颠,又是满院落英飘荡,外头像是起风了。
不知是树枝摇曳让我产生错觉,还是那身影真是动了动,反正此时我感觉到那人的目光不再是盯着院内,而是他转身了,面向了院外。
会动,还是不离开?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此时突然隔壁传来费听叔的连连惨叫,接着就是费婶在啊啊啊的嚎哭。
我一惊,撩开门帘走出屋,站在黑沉的厅堂内。这几步之遥,我却是极小心地才迈了一步,心里一直在犹豫着,这时候突然闯进他们的屋子,会不会不合适咧?再说以我的傻姑身份,该去说什么做什么?
我正沉思间,却听得费听叔突然大声怪叫一声,只见随着他的叫声响起,那门帘突然被一只手大力地撩了开来,一个身影快速窜了出来。
我一惊,本能地靠墙立定,贴住墙壁,眼见这身影从我身边磕磕碰碰地跑去开那厅堂的木门。
紧接着,又见费婶惊慌大叫着也冲了出来,死死拽住那正欲开门的身影。
她使出浑身解数在拉扯那身影,又是拖又是抱,我看她是想将那身影拽回房间,但是那身影力大无穷,一下就将她甩了开来。费婶那并不瘦弱的身躯被甩在墙角发出沉闷的一声“咚!”
“啊!”她挣扎一下,低低哀嚎一声又立即扑前,抱住那已打开门正欲迈腿而出的一只脚。
这一幕发生突然,我怔怔地立在一边不知所措。眼见费婶又要遭遇那身影一个倒踢,我本能地迅速蹿跳上前一掌拍在那人后颈上。
那身影猝不及防受了我一掌却没有立即倒下去,而是猛的一回头。借着屋门大开照进来的月亮微光,我见到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直瞪着我,还朝我龇牙咧嘴怪叫一声:“嗷——!”
“啊!”这下轮到我惊叫一声,整个人毫无心理准备吃惊不小。我猛的一缩手,倒退一步,险些就被趴在地上的费婶绊了个后仰八叉。
这人,乍一看脸的轮廓正是初次相见就被我吓晕的费听叔无疑,只是此时他的身形明显单瘦了一圈,脸上肌肤暗哑,眼窝深陷,双瞳还放着一股极阴狠的绿光,一看就是副中邪很深的模样。
我心里虽惊慌,却知道费听叔此时狂乱冲出房门,肯定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