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本欲张嘴的话,却噎在喉间。视线下移,看着悬在腰间的香囊,眼眸中的锋芒一晃而散,下垂的手臂不知不觉间早已捏紧。
刚回府的宁湄就被下人收拾的动静闹得烦躁,轻轻而无奈的蹙眉。只得换了个方向查看账本,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自从发生之前一系列的事情后,心绪就越发的多疑。可是目前身边可靠又有用的人,少之又少,可该怎么才能掌握属于自己的暗道消息呢?
这时,阿三走了进来,捧着一大堆账本,本数太多已经将她的视线都快遮住了。宁湄起身帮阿三拿去挡住视线的账本,心间不由得一阵疑惑,大半夜的收拾什么东西?
突觉不对,将到手的账本一翻,才发现正是自己前几天才看完的。连忙问道:“可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何要大半夜收拾?”阿三将账本安置在一个角落,然后只手比划道:皇帝连夜下急召太子协耑府二当家回京。
半夜回京?难道皇城发生了什么事?宁湄的疑惑被阿三看在眼里,悄悄的再次比划:昨日悄悄听侍卫说,天齐长公主来了。宁湄皱眉,天齐长公主?百里泠舞是天齐公主,她说追随皇姐莫非便是这刚到的长公主?只是这长公主到东齐来干什么呢?联姻?
突然宁湄的眼眸一亮,如果她来联姻的话是不是证明自己也不用嫁给太子了?虽说太子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毕竟没有男女喜爱之意,早日另觅更好的妻子也是应该的。
“砰砰。”
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阿三正准备前往,宁湄却是一把拉住她,示意自己去。
“吱呀——”一个瘦小的侍卫恭敬地站着,暗夜里低垂着头。宁湄上下瞧了瞧,竟发现他没有刺史府的腰牌,那么他很有可能不是刺史府的下人,心里顿时警惕。“太子可是有什么吩咐?”宁湄低声问道。侍卫的声音仿佛被人用锯子拉过一般的,嘶哑至极。“传姑娘去城墙处,门外已经有马车候着。”
宁湄扶着门的手一紧,太子的人一般都叫自己太子妃或者宁姑娘,很少直接叫自己姑娘。空气中安静了一会儿,“那太子现在可是在城墙处等候?”
侍卫点了点头,因为动作幅度的稍大,露出惨白的下颚,很明显不像活人的皮肤。但是在黑夜里很不明确,宁湄沉默将手放置身侧,正欲蓄灵时。侍卫突然起脸,露出了让宁湄怀疑的面容,平淡无奇的脸上镶嵌了一双熟悉的眼,那是张和耑离一模一样的眼!
宁湄震惊!就在震惊之余,侍卫恐怖的笑意让本喧闹的刺史府多了一声惊叫。
宇文忘忧正在商量回京的事宜,突然传来的一阵惊叫让他右眼皮一跳。但是只是淡淡皱了皱眉,传了蝉衣前去查看宁湄。一旁的官员也只是相顾一笑,看来太子与这准太子妃相爱得紧呢。
蝉衣没走多久,阿三就一身泥泞的跌跌撞撞地跑向议事厅。因为无法说话,喉咙里只能发出呜咽的哭腔。宇文忘忧的神色一变,却又无法看懂阿三的比划。沉声问道:“可是湄儿出事了?”阿三狠狠地点了点头,宇文忘忧瞬间一身戾气。一旁的官员知道实况不对,低低告了一声,连忙退下。
这时前去查看的蝉衣也回来了,神色紧张的走进议事厅。看到地上满身泥泞的阿三,宇文忘忧一身的嗜杀戾气就知道,不用自己禀告了。“现场可有打斗痕迹?”宇文忘忧捏拳问道。蝉衣摇头,只将现场发现的一块衣料递给宇文忘忧。
宇文忘忧一见布料,神色立刻更加冰冷。
“蝉衣你先带一队人秘密搜查,阿三先行退下。”宇文忘忧沉声道。
“是。”
等室内静悄悄的时候,宇文忘忧捏着布料手青筋显露,宁湄武功不俗,常人一般不为对手。这衣料,正是宁湄给自己的暗示。可是就算他知道,却只能坐在这空室,祈求湄儿安稳无恙。
突然感觉到身后熟悉的气息,宇文忘忧立刻愤怒的起身,道:“血雾,你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