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耑公子,来得倒是早。”宁湄折下亭边的一支红梅,轻嗅。
“入世冷挑红雪去,离尘香割紫云来。 ”嘴边满意的轻笑,眼波流转,看着耑离。
“你倒是好兴致。”耑离端起亭里的茶杯,余香袅袅,白雾氤氲。低抿,留香。
“兴致倒是,雅致倒是比不过耑公子。”宁湄递过手的一株红梅,上面还挂着点滴露珠。
玉珠红梅,媚色妖娆。
“谢过姑娘好意。”耑离接过宁湄的红梅枝,却不料取过时,宁湄微暖的手指倒是令耑离的心神微动。
宁湄微羞的收回手,抬眼看了看耑离,转移话题道:“我们什么时候去练?”
刚才耑离的手好凉。
耑离回过神,曼声道:“你且随我来。”说完便提着步子前行,带着一丝的迷笼和烦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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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湄随着耑离越走越暗,越过几处石洞,便豁然开朗几分。转头又一绕,又是一处石洞。
这东扭西扭的,怕是被人发现么?
石洞很是狭窄,只能一人通过,好在前方的耑离离宁湄并不远,似近非近,能看得见,却触及不到的距离。头顶的石壁上是镶嵌的夜明珠,淡白色的光晕,打在耑离的身影上,显得谪仙然然。
“到了。”
耑离顿住脚步,伸出手在石壁上摸索。‘咔’的一声后,敦厚的石门打开了。
“这是?”宁湄惊讶的望着里面的东西。
漫天雪地,点点红梅;一株一蔓,尽态极妍。
伸出手,轻轻拨弄娇嫩的花蕊。
梅花一弄,断人肠。
梅花二弄,费思量。
梅花三弄,风波起。
宁湄不知不觉的走到梅花林中,枝蔓落雪。伸出手,接住这一片一片的雪花,沁凉于手,沁凉于心。
“别着凉了。”耑离悄无声息的走到宁湄的身后,替她披上自己的银白狐裘。看着宁湄欢喜又惊异的小脸,唇角也勾起若有若无的低笑。
“喜欢吗?”耑离的声音是微低醇厚,在这空寂的美景处,格外诱人好听。宁湄眼神亮晶晶的转过头,抑制不住的喜悦,看着耑离。
心底悸动。
他是专门带自己来这里的么?
“嗯,很喜欢。”满心欢喜。
自己从小都没看见过真正的白雪,还有最喜欢的红梅。
宁湄转过身,看着梅林远处,轻轻的念出:
“雪里开花却是迟,何如独占上春时。
也知造物含深意,故与施朱发妙姿。
细雨裛残千颗泪,轻寒瘦损一分肌。
不应便杂夭桃杏,半点微酸已著枝。”
“这是何诗?可是你作的?”耑离皱着眉,心里却在暗暗搜寻这首诗,自己从小阅万书读史词,倒是没有听过这一首。
宁湄一拍脑门,该死,一高兴就把苏轼大大的诗剽窃了,罪过罪过。“非也,非也。这是我一朋友所作,我一高兴就念了。”打着圆场,祈祷耑离别在问下去,自己的时代和这个时代可是两个不同的轨迹,要是说漏嘴了很容易露馅儿的。
“下次引见引见。”
宁湄长吁一口气。还好。
“剩下的时间我们就在这里练舞,时候差不多了在出去。”耑离看着在远处试花的宁湄,蛾眉曼睩,霞裙月帔,青女素娥。
宁湄。
心底突然钻心般的疼痛,因为将披风给了宁湄,现在浑身发寒,犹如堕落万丈寒渊。“唔-”口腔里浓郁的血腥味涌上,淡无血色的唇边溢出几许朱红,顺着莹白的下颚滴落雪地。
微风过,红梅落。遮盖住了血味,看上去就好像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