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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尔加纳那双可怜的磨旧军靴已经和城墙塔楼的石砖接吻了无数次了,从凌晨开始直到现在——或许只有他自己觉得这样并不枯燥,就连那些站在塔楼上的士兵都已经能听得出用这个步调匆匆忙忙从石阶上来的是他们那位尽职尽责的指挥官了。

    在过去的两三个小时里他来了不下三十次,几乎是每隔几分钟他就会从忙碌的新兵训练营中抽出片刻时间登上塔楼向他的守卫们询问最新的情况——虽然德蒙多已经安排了一队斥候每十分钟轮流向海尔加纳汇报一次军情。但这位指挥官表现出来的警惕——或许用急躁更好些——驱使他每时每刻都想了解瓦卡立边境处最新的情报。

    城墙上的那副瞭望镜似乎刚刚被放下就又被海尔加纳的大手抬了起来,他用套着军皮手套的手指揩了揩目镜,然后哈了口气又摘下手套揩了揩,就好像这样能从空无一物的瞭望镜视野里擦出来点什么一样。

    连续几天没有关于古迈的任何消息让这位指挥官越来越坐立难安——而从理论上说这更是他们期待的——他不得不从所有他能够想到的角度去思考他们的下一步计划,他们到底会从地下冒出来还是从天上掉下来。

    不过这总算是难得的和平,赛林斯和奇奈加林抓紧时间操练“血色信仰”的新兵们。逐渐暖和起来的天气似乎也在预示着一个好兆头——只是洛林的情况愈加恶化,甚至连为“血色信仰”这个新组织做任何祷告或者激励的机会都找不出来。

    洛林的头发有一大半还是乌黑的,但那乌黑似乎比惨白还要来的柔弱,它们就像是一撮撮秋末的齐毛麦草茬一样病恹恹地蜷伏在洛林已经有一些谢顶的脑袋上垂死挣扎——如果这个词用来形容恰如其分的话。

    海尔加纳还清晰地记得当洛林伸出那双干枯如柴的手指一边还颤抖着从他手里企图接过血糯粥的场景,青筋就像一张蛛网一样爬在他手上,突兀的指骨和皮肤只有一层薄薄的干裂皮肤作为分割。

    躺在病榻上的他依然只能遥望着天窗上的金色光芒,然后想象着信仰的国度是如何的美好,仿佛以此能够减轻自己心里的内疚感,当然这样的结果只能是让他越来越觉得无法颜面于先祖和信仰而陷入终日的忏悔。

    “我希望你能替我处理萨卡利亚的事务从现在开始,到某一天”

    “艾尔齐不是只属于达尔里斯种姓的,你会找到一个对信仰足够坚定的人来传承艾尔齐的基业——我不在乎那个人是谁。”

    但我在乎。

    海尔加纳搁下瞭望镜又套上了手套准备回到兵营继续督军。他曾在入伍的时候向先祖和信仰之神发誓永远效忠于艾尔齐皇族和达尔里斯种姓;在他以“拯救之手”第一任队长的身份为艾尔齐尽忠几十年之后,他深信有权利统治艾尔齐的只有达尔里斯,并且他和“血色信仰”也只会直接听从洛林的命令。

    他只是一个皇家护卫队的军队指挥官——最多是摄政王——他的权利和职责是暂时代替无法干政的洛林打理萨卡利亚的军务,而不是窃夺艾尔齐千百年来的基业,当然肯定会有些不知情的民众会这样以为的。

    “指挥官!”斥候克拉克从鼓楼方向跑了过来,“从瓦卡立的哨岗传来消息,古迈的军队在守望断崖遭到了袭击!”

    “袭击?”海尔加纳瞪大了眼睛,他可从来都没有下令派任何部队前往伏击,而且是去守望断崖,“谁派他们去的?谁允许他们去偷袭的?”他厉声说道,在这种特殊时期还不守军纪的家伙他必须考虑考虑是不是该把他处决。

    “不是我们的部队是异族人!”克拉克说道,“他们从艾格辛尔斯的方向向达尔洛斯山腹地的方向进发,然后在守望断崖和古迈的部队遭遇。”

    “矮人?”

    “不是,也不是侏儒或者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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