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被按在沙发里的慕昭阳目瞪口呆。
他心痛的看着贝贝,像做梦一样呓语:
“这……这……贝贝……”
“四少,三少爷,断气了。”精通医药的慕十二上前,细细检查后道:
“根据死亡速度死状及血的气味,初步估计,是常说的砒霜。”
砒霜?!
仍在呆呆望着贝贝的尸体发呆,听到这两个字,慕昭阳木然又缓慢的转头,看向满面苍白,双眼乌黑的女孩。
泡澡时,他还觉得自己就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仿佛就要走进天堂。
而这一刻,忽的就坠落地狱。
还是心爱之人,亲手为自己打造的地狱。
“这种解释,三哥还满意吗?”
慕梵心里窝着一小簇火,说话的口吻有些冲。
他一直打心眼里反对慕昭阳对宁静姝的痴傻爱慕,只是,之前并无任何实质性伤害,宁静姝也远不如现在丧心病狂。听慕昭阳说想结婚那天,他一个人在车里甚至想过,如果宁静姝能够被三哥的赤子之心感动,解除所有危险之后,让他们在一起,还会为他们铺好后路远送出国,这样的话,不管慕宁两家再有什么,也不会牵扯两人,可惜……
呵,自己还是低估了宁家人的恶毒啊。
“静……”
慕梵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北极传来,落进耳朵里,只剩下呜呜风声。
这一刻,慕昭阳只看得见不远处跌坐去地面,浑身湿漉漉的女人。
“静姝……”他用力挥开慕卫的手,踉踉跄跄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自己思慕多年的人:
“静姝,那……只要你否认,我就信。”
没想到他还会傻傻丢出这么一句,慕梵仰天长叹。
随后,冷酷而阴鸷的盯住失魂落魄的女人。
宁静姝同样没想到,慕昭阳在亲眼看到之后还会讲这么一句,她慢慢撑起身体,抬头对上他那对充满忧伤和爱意的眼睛,一边凄凉的咯咯疯笑,一边摇头。再否认又有什么用,慕梵此刻投来的眼神就是赤果果的警告和暗示,假如自己还刻意蛊惑慕昭阳,他有的是办法折磨自己,而且……是痛不欲生的折磨。
可怜啊,自己和慕昭阳都可怜,一片痴情,全部错付。
“静姝……”
慕昭阳倒退一步,宁静姝跌跌撞撞站起,将乱糟糟的长发拂去背后:
“昭阳哥,我没什么好否认的,但……我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慕昭阳紧跟着又后退,高大身躯宛如风中残烛一样摇晃,“要杀我?”
“对。”
事已至此,辩解也是无用。
宁静姝脑子里飞快的运转着,想着究竟怎么才能救自己一命。
“这件事,是奶奶吩咐我做的。
我如果不做,她就会把我赶出宁家,我如果不做,我妈妈死后的骸骨都得不到安宁,昭阳哥……”
薛凝珠的吩咐?
慕梵拧了拧眉,对宁老太太一直故意针对宁家很是难以理解。如果单从竞选总统来说,大家分属不同阵营,耍一些阴谋诡计正常,可是宁老太的谷欠望显然不止如此,不管是多年前的游轮爆炸还是如今,她似乎恨毒了整个慕家。这里面,估计也还有一段尘封已久的缘由吧?
“你……”
身体仿佛再也承受不住,慕昭阳一直倒退回沙发,重重的跌下去。
他将脸埋进双掌,肩头耸动,再也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这么多年,慕梵从来没有见过慕昭阳这幅模样,似乎在哭,又似乎在笑,哭笑之间,全是伤心。
轻叹着,他走过去,伸手按住堂兄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