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宽阔的沙发里,传来三爷似乎愉悦的轻笑。
一缕又一缕雪茄的烟雾从那里升起,黄一贯搓了搓手,犹豫着要不要汇报另外一件事。
“宁家那小子,反应如何?”三爷又问。
“手下们说,亲眼看到他被气得吐血。”
“沉不住气的小家伙啊。”
三爷悠悠然的感慨一句,忽然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问:
“有什么话直说,我不喜欢吞吞吐吐的人。”
“是。”瞥见黑塔和绝杀双双投来阴狠如狼的注视,黄一贯擦了把冷汗,赶紧道:
“三爷您知道,理城呢,城市不大,我从小在这里逛,大街小巷那是熟悉得很,今儿我去南边一间茶馆坐,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常年在茶馆那爿摆摊的一个算命老头不见了,那老头嘴馋得很,尤其喜欢吃南边的特色小吃,这一年三百十六五天,他基本三百六十天都在南边”
瞥见三爷微微不耐,绝杀冷道:
“说重点。”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人有点”
伏小做低的黄一贯讪讪而笑,理了片刻思绪继续:
“我觉得奇怪,就叫弟兄去打听,结果您猜怎么着,兄弟竟然在云彩居看到他。”
“云彩居?”三爷沉吟的问。
“对,云彩居可是咱理城最有名的饭馆,一顿下来,不说万儿八千,四五千是要的,他一穷酸算命老儿”
“他的钱哪来的,你查到了?”
为彰显自己的功劳和用处,黄一贯猛点头。
他下意识上前,身体又被黑塔拦住。
这位三爷貌似不太喜欢被人看见真面目啊,为什么,长太丑吗?
可是,声音那么动听,长相不至于寒碜人吧。
心里这么想着,黄一贯赶紧道:
“我让兄弟和他喝酒攀谈,他醉醺醺说,遇到贵人赏钱,好像是去了一趟维也纳。
维也纳是大会主办方选择的入住酒店,他一没钱二没货的,去那里干什么?
我越想越不对劲,又让那边的兄弟去打探。
他们报告说小老儿好像和一个姑娘出去走了遭,而且去的是东区毛料场。
这姑娘,就是那天帮宁凌对付我的践人!”
说起那晚,黄一贯满肚子的火。
保养得当的修长手指,一下下敲打在沙发扶手上。
三爷久久沉默。
久到黄一贯以为他对自己的消息并不满意时,沙发里忽然传来幽幽询问:
“那姑娘,是不是慕四少的未婚妻,名叫叶星辰?”
“是!”黄一贯咬牙切齿,“就叫这名字!我听兄弟们说,她和甄家关系特别好,和甄无缺也十分亲近。”
“开出巨翡的0001,和她有关么?”
这个问题,黄一贯还真没想过。
他挠了挠另外一只好耳朵,讷讷猜测:
“应该无关吧,我听说就是甄无缺发疯,看宁家买下0002,他不服气”
“绝杀”三爷打断他,“去把那算命老头带回来。”
“是。”
说完,绝杀像拎小鸡仔一样拽着黄一贯出门。
算命老头胡吃海喝,大晚上正窝在自己租的小屋里睡觉。
有地头蛇带路,绝杀轻而易举将醉得酣睡的他捉住。
他一算命的,哪里受得住绝杀和黑塔的双双严刑逼问,很快把叶星辰请他走一遭的事抖搂出来。
得到这个反馈时,白衬衫白西裤的三爷正坐在二楼卧室里,翻看圣经。
将那本翻得快烂的圣经小心包入一块黑色丝巾,他皱眉看向绝杀: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