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一位老太太扶着佣人的手走出来。
她满头银发,黑裙精致,脖间带的碧玺坠和耳畔的碧玺耳钉遥相呼应,满身贵气,风华犹然——
正是宁家如今的当家主母宁老太太,闺名薛凝珠。
李乾忙不更迭起身迎去,恭谨道:
“老夫人好,还请老夫人原谅李某冒昧打搅。”
缓慢而优雅的落座,宁老太太略抬手,立马有佣人端来茶水和差点。
“李总客气。”她施施然端起一杯轻抿,恬淡的问,“不知李总执意要见我,是为什么事?”
“老夫人,求您救救犬子!”李乾扑通一声跪下去。
“这是做什么?”
嘴上这么说着,宁老太坐在那里仍是一动不动,轻描淡写吩咐:
“唐秀,还不扶李总起来。”
抿唇垂立一旁的唐秀轻手轻脚上前,虚扶着李乾,劝道:
“李总,您快起来,有什么话,好好跟夫人说就是了。”
李家也算京城拍得上名号的富翁,然而,在宁家这种底蕴深厚的世家面前,也卑微得不值一提。
他战战兢兢起来,苦着一张脸哀求:
“小儿思墨被警方拘押,我想尽各种办法,还是不能将他带出来。他是我最小的孩子,老母亲对他十分疼爱,这他要是一直出不来,八十多岁的老母亲就一直闹绝食!求求老夫人,看在我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出手把思墨救出来!”
将左手腕的翠绿欲滴的碧玺串取下来搁在手里摩挲,宁老太掀了掀眼皮:
“李总这些年,确实立下不少功劳。
此事,怎么不去问金戈呢?”
和慕家老爷子一样,宁老太膝下,也是三个儿子。
长子宁金戈,华国能源部部长,同时也是宁氏能源公司负责人,身兼数职,全国数一数二的大人物。
他下面一儿一女,分别是宁静智和宁静姝。
儿子宁紫雷,军旅出身,是战功显赫的东南军区首长,手握大权,举足轻重。
他妻子则是军中文艺骨干,两人育有一子,名叫宁凌。
小儿子名叫宁玄义,乃华国知名教授,学富五车,常年旅居英国,膝下有一子,名叫宁驭。
作为长子,宁金戈这些年开始接替母亲掌管很多大小家族事务。
不过,宁老太仍然是一家之主。
她的话,没有人敢不听,这也李乾找来的主要原因。
“我找了。”
李乾坐着半边椅子,愁眉苦脸的解释:
“可是,宁大哥说思墨这回的事,背后有人干涉,为慎重起见,他不建议捞出来。”
“噢背后之人,金戈有没有说是谁?”
“他说有甄家和慕家双重手笔。”
从西裤口袋掏出手绢,李乾紧张得直冒冷汗:
“我家思墨不过就是个中间人,全是那个姓叶的践人作祟,他真冤枉啊。”
“甄家慕家”
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划过精光闪闪的眼眸,宁老太慢条斯理道:
“你且说说,你儿子究竟犯了什么事,你嘴里姓叶的践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挂钟嘀嗒。
从绝望中看到一丝希望,李乾赶紧把事情说出来,最后义愤填膺的总结:
“都是那个什么叶星月,她忽悠思墨的钱就算了,还老是在他面前诋毁自己父亲,说他如何偏心,思墨才替她出鬼主意。当然,这事我也有错,我不该放任他随便结交那种女孩。后来才知道,叶星月在小宁总举办nw庆典的当晚,竟招男ji作乐,您说,这般不要脸的东西,我们李家怎么消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