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我?”
秦羽幽怔怔望着面前骷髅般的女人,心中一瞬间翻起滔天巨浪。
这个神秘的,形如枯槁的女人,居然见过自己?
难道说,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不可能!
她试探着看向悠然躺在那里的女人,似乎想从她那里得到什么回答。
那人笑了笑,似乎很是满意别人那种惊诧莫名的神情。
她笑着眯了眯眼睛,逗趣般对秦羽幽说:“吓着了?”
那张枯瘦的脸上突然闪现出一种精灵般的神色。
秦羽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知道这人是在诓自己,还是真的。
那人随手点燃了身旁的一支香,梦呓般道:“那年,还是楚国未亡的时候。”
秦羽幽在一旁小心翼翼道:“楚国现在也还在呢。”
那人面色一红,面上神情狰狞,强压怒气道:“成王败寇,归顺了郑国,做了别人的一条狗!不过是名义上未亡而已!”
说着,她猛地咳嗽起来,几乎止不住一般。
屋外的林晨听到动静,急忙推门进来。那人随手挥了挥,对着林晨道:“没事,你出去吧。”
秦羽幽在一旁手足无措。
她突然对着秦羽幽温柔一笑:“我初初见你之时,你不过还是个少不更事的娃儿。如今,也已经长得如此大了。”
秦羽幽心中一跳。如果她真的见过自己,难道这人曾是宫中
她看着空气中袅袅的青烟,梦呓般道:“当年,我也还不过是双十年华。只怕是你再也想不到,牧锡死后,也才不过六年,我已然成了这副模样就算是到了黄泉,牧锡还能认出是我吗”
牧锡?!父皇?!
这个人是谁?
秦羽幽怔在那里,心中涌起一股热潮,差点滴出泪来。
“当年,我随着牧锡征战沙场,情投意合。纵然是每日都在生死之间度过,我也觉得胜似天堂。只是最后的五千精兵,终究没能抵过郑国十万大军”她仰目哀哀看向空中,仿佛回忆起曾经辉煌的岁月。
十多年前长发明媚的少女,于万千大军中挥剑而起,割去敌军将领首级,在节节败退的大军前回首看向秦牧锡,扬眉一笑,何等意气风发。
曾经的相守,一生的誓言,纵然此刻,也如若刀刻在骨,灼灼难忘。
她艰难伸出手,抚摸秦羽幽的脸颊,凄凉笑道:“你长得,真像他真像”
秦羽幽怔怔看着她,凄声问道:“我父皇,是死在郑国大战中吗?”
她一愣,突然凄厉大笑起来:“你的父皇,是一个英雄!战神般的勇猛!他是永远不可能败于那些魍魉的!他怎么可能死在郑国的沙场?!”
她的手突然收紧,秦羽幽只觉得脸上一痛,差点被扯掉一缕头发。
她凄厉大笑着,止也止不住,撕心裂肺一般咳嗽起来,咳出来的血染红了白色的纱衣。
“夫人,你”秦羽幽连忙拿起先前那个小壶,放到那人的手里。
那人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这才力竭般躺倒在榻上,满头银发散乱落了下来。
她拾起落在枕边的银发,嘴角一抹笑意温柔如花:“当年,他最爱我的头发”
她看向秦羽幽,眼神中有一些糊涂:“牧锡,是你吗?”
秦羽幽不语,只是无言为她掖了掖盖在身上的软被。
她一把抓住秦羽幽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脸颊,温柔的抚摸:“牧锡,你看,你走了这么多年,如今,我也要来陪你了。当年,你走的时候,也是与我一样,现在,我也变成了这副模样,你会认得我吗?”
秦羽幽被她抓住的手忍不住一颤。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