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越来越大,冯小煶已经不记得上一次看到明媚的太阳到底是几天前,因为昨夜加班加点的画图,冯小煶一直睡到了中午,早饭和午饭是连在一起吃的。
今天的狮苑十分热闹,从外边雇佣来的老铁匠一大早就霸占了海柔儿和雪鸦搭建起来的土炉子。
这老铁匠叫哈克,五短身材,头发和胡子都已经花白,走路都有一些佝偻,长年累月的打造铁器却让他拥有了健壮的体魄,那破成条状又油光可鉴的兽皮衣袖底下难掩粗壮的手臂肌肉。冲着狮苑开出来的十天三个铜盘子的工费价格和包吃包住的条件,他将自己的两个徒弟都带了来。
大徒弟布洛姆是个敦实憨厚又高大的中年男人,他身上的衣服和他的师傅老哈克一样,破烂不堪又油光可鉴。
而老哈克的小徒弟辛克莱却只是个十四五岁的瘦弱半大小子,长满雀斑的脸上稚气未脱,两颗大板牙应该是好久都没有刷洗过,看上去布满了黄黄的牙垢和食物残渣。
辛克莱茫然的看着师父,脏兮兮的手指却不停的一根根拔掉嘴角软软的绒毛,因为师兄老是笑话他没有胡子。他不知道在哪里听说拔掉绒毛会让胡子长得又粗又长,所以辛克莱要把所有的绒毛全部拔掉,然后换成师兄那样浓黑的胡茬,那样他才真正从男孩儿变成男人。
然而,此刻老哈克那颗坚定的心却是心疼得几乎破碎掉,他眼看着那个叫做海柔儿的姑娘将一块块象征着财富的铜盘子丢进土炉子,而后有看着铜盘子在烧得绯红的木炭里面缓缓的变软,变成一发光的团铜水。
“一块、两块五块!这该死的小丫头竟然熔掉了五块铜盘子,那可是我老哈克将近二十天才能赚到的工钱啊!”
老哈克心疼得心都在滴血,见过败家的,却没见过这么败家的。他气急败坏的想要训斥这位不懂得珍惜的败家小丫头,话刚到嘴边却被一旁身材高大的独臂男人狠狠的瞪了一眼,他又只能将喉咙里那些训斥晚辈的词汇又吞进了肚子。那独臂男人的眼神实在太可怕,只是一眼就盯得他的毛骨茸然。
而那个穿着长裙的败家丫头却看都没看他师徒三人一眼,瞪得老大的两只眼珠子死死的盯着火炉里的的铁皿,眼看着铜盘子全部融化,海柔儿不禁大声叫唤起来;
“老爷子,准备好了没?”
“准备好了,东家!”因为这丫头是先预付了几块铜盘子的工钱,而拿了人家的钱自然要好好的办事,老哈克再次检查了一下脚边自己带来的沙箱和沙子中间细长细长的凹槽,狠狠的点点头后一声大喝。
“徒儿们,把它给我夹出来!”
布洛姆和辛克莱两师兄弟急急忙忙的从脚边拿起黑铁打造的长钳子,小心翼翼的从火堆里夹出铁皿,将里面金灿灿的铜水缓缓的倒进早已准备好的沙模。
翻开沙模后的铜条又细又长,大约只有五六毫米的直径,长度却差不多近两米,依然高温的铜条很快便与空气中的氧气发生了氧化反应,表面渐渐的出现一层绿油油的氧化铜表层,布洛姆轻轻的把铜条夹起来放进了水里冷却,随着噗呲一声滚滚的白烟升起,铜条经过了高温回火后,具有着优良的延展性和可加工性。
“叮叮当当!”的铁锤敲击在铜条的一端,老哈克和两师兄弟汗如雨下,布洛姆和辛克莱负责粗加工,而老哈克负责精加工,那根细细的铜条在三人不断举起落下的铁锤的敲击下,渐渐的收缩着直径,也慢慢的增加了长度。老哈克当了一辈子的铁匠,他的锤法十分精湛,最有一道工序敲击出来的铜丝大小均匀且圆润。
不过海柔儿并不准备让三人一直敲下去,待到三人敲了大概两三米的细铜丝后,她十分坚决的制止了三人的行动,自己则将敲好铜丝的一端绕在一个圆盘上,而比较粗的那一段卡在事先挖好孔洞的铁卡上面,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