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想到那个令人恶心男人最后的哀嚎,雪鸦忍不住朝地面啐了口唾沫星子。
没种的家伙,死了活该!
我雪鸦,就算饿死,也要坚持自己的高傲。
有一下没一下的四处张望着,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快要走到南城门。
两边这么多破破烂烂的没有屋顶的房子,这些东家们为什么就舍不得花钱修一修呢?就这么废弃了两天了,怪可惜的。
厚重的城门紧闭着,城墙上边挺立的士兵们腰间别着匕首,背着半人高的长弓朝着城墙的内外虎视眈眈。城门旁的小门倒是开着,若是有人想要出城或是进城,可以从小门里出入。
倒是有不少衣衫褴褛的男男女女从小门里进进出出,雪鸦寻了个不碍事儿的角落盯着看了许久后才发现,出去的人多,进来的人却少得可怜。偶尔有那么一两拨人进城时,均是满身血迹抬着伤员或是尸体。
自己要不要也出去碰碰运气?他摸了摸空荡荡的袖口和腰间,失落的摇摇头。不是他雪鸦不敢出去,只因为他的二儿子,那个曾经到处留情的部落种马,还孤零零的躺在破烂的屋子里,等着他带回去食物。两个儿子是部落最后的血脉了,他雪鸦舍不得。
可是一个铁盘子够干什么的呢?连一小块儿黄薯饼都买不到。若自己就这么空着手回去,自己那二儿子比尔恐怕会投来失望又嘲笑的目光吧?
该死的败家子,你只会祸害女孩儿,凭什么嘲笑老子?
雪鸦再次狠狠的吐了口唾沫,紧紧的握紧了手中的铁盘子。
天色渐渐暗了,城门边的小门有士兵开始推动门板,雪鸦不想回去,没找到食物的他也没脸回去,他艰难的靠着墙壁站直了身子,挺直了从未弯曲过的背脊。远远的再次望了缓缓关闭起来的城门。缓缓的朝城内走着。
他一边走一边看,想要寻一处可以躲风的角落,然后躺下将就一晚上,明天继续寻找愿意雇佣自己的东家。
石板路的右边好大一座宅子,破旧的红色木门紧紧的闭着,上面破旧的牌匾写着两个弯弯曲曲的大字,这两个字雪鸦不认识,他也没兴趣认识。他在意的是木门两边石头围墙处的两个拐角。那是一左一右分布在大门两边的柱子,顶上也有如牌坊般的顶棚,刚刚好可以容得下他残破的身体。
这是个好地方,可以挡风又可以遮雨。
雪鸦将耳朵贴着木门听了一会儿,没有听到门内有任何动静。
没有人的话,就不怕打扰到人家了。
他放下心来,坐下身子缓缓的依偎在冰冷的石柱子后面,木然的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
天边那一轮渐渐升起的血色月亮,又一次的将红色的光芒洒在地面。月亮上一轮一轮环形山的影子模模糊糊的,像是一滴滴划开的鲜血。
那上面也经历了杀戮吗?
若不然,怎么会如此的红?
痛苦的闭上眼睛,他藏在剩下的左手紧紧的捏着全身上下唯一的财产,黑黝黝的铁盘子上流动着几乎不可见的金色光芒。雪鸦这灵术的发动完全是潜意识的行为,根本就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仿佛经历了无数次的练习,身体里的灵力渐渐改变着铁盘子的材质。
秋风萧瑟,气温也渐渐的降了下来。凌晨的东德洛佩从郡人迹罕见,只有不知什么动物发出的吱吱吱的轻叫,听起来那么渗人。
一滴露水从牌坊上面缓缓的凝聚出来,还没等到完全凝聚成型便滴落下来,滴在雪鸦蓬乱的头发里。
雪鸦醒了过来,他微微的挪动了个位置,裹紧身上破旧的外衣,闭上眼睛继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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