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阿吉”李小婉轻声道：“李小婉已经死了，可是苏艺栀还活着！”

    “你什么意思？”阿吉露出惊恐的表情：“你该不会想假冒你那个什么妹妹回家吧？”

    见到李小婉那晦涩不明的神情，阿吉忍不住说道：“你疯了？就算你们俩长得一模一样，可那苏家你整整十五年没有回去过。他们养了十五年的女儿是什么样，难道他们不清楚？”

    “再说，你怎么回去？你有什么凭证么？”阿吉急的围着桌子团团转：“不行，不行，我得好好想想。”

    “苏艺栀进港大的第一个月，我就发现她了。阿姐跟我讲过，我小时候是被她跟兄长捡回去的。我看见苏艺栀的脸，我就知道她有可能是我的姐妹！”

    苏艺栀行事高调，学习不用功整天流连于逛街购物。且身上的资本家小姐腔调十足，很快就受到了港大学生的排挤。李小婉在她受排挤的时候出现，轻而易举的从苏艺栀的口中得知她的一切。

    “我本来以为，那样家境的人家是绝对不可能轻易让家里的小姐走丢的。除非是内部斗争，我甚至以为我是苏家哪个小妾生的孩子，主母不容所以将我给丢了。”没想到苏艺栀却说自己是她的同胞姐姐，小时候跟着家里仆人出去看花灯的时候被人拐走了。原本苏家以为这是一个绑架案，等了很多天要求赎金的消息也没有等到。

    “苏艺栀天真浪漫不谙世事，我哄她说，我还没有接受这样的事实。如果她贸然的将我的事情告诉给家里，我就离开香港，让她找不到我。”苏艺栀被她唬住，没有将找到同胞姐姐的消息告诉给家里人。

    但是又希望与这个孪生姐姐亲近，因此将自己从小到大所有记忆的事情都讲给她。

    “那又怎么样？”阿吉不能理解：“你的意思是，你早就做好回苏家的准备了？”他面露怒容：“阿姐对你那么好！”

    “我从来没想过，我就是不想回去，我才吓唬苏艺栀不要将我的事情说出去。”李小婉大吼一声，她泪水涟涟：“我！”李小婉指着自己的心脏：“五岁时候的记忆还是有的，我记得拐子将我拐走。他们让我去要饭，我要不回来钱就打我，不给我饭吃。”

    “有一天，我实在是太饿了。我看见阿姐在馄饨摊上吃馄饨，我走过去跟她讨馄饨吃。阿姐看我可怜，将我领回家。可那些人找上门，说阿姐是拐子。兄长将他们打出去，说我是是他李家走丢的妹妹，不是什么乞丐。”李小婉的泪水顺着脸蛋往下淌，她不眨眼不擦泪整个人的思绪都沉浸在回忆中。

    “父亲去世之前说我天资聪颖，一定要继续读书不能因为是女孩儿就放弃。兄长接手家里的绸缎铺，生意不比从前，可母亲还是坚持送我去香港读书，只因为香港那里没有军阀没有战乱。我知道，家里每天只能花五个铜板过日子。一个铜板买上一大盘青菜，一个铜板买一大盘豆腐，三个铜板买两条东洋鱼干。”李小婉盯着阿吉，忽然歇斯底里起来：“三年！母亲吃了整整三年的鱼干！就是为了省下钱给我读书，让我有出息。”

    “你怎么知道的？”阿吉惊讶道：“这些事，你兄长又不会对你说，你又是从何知道的？”

    “嫂嫂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日子，她给我打了个电话。”李小婉捂着脸大哭：“我怎么可能回苏家，我怎么对得起母亲。哪怕苏家给母亲黄金万两，母亲也不可能舍得我回去。她养我又不是为了钱！”

    “那你为何？”阿吉沉默了一会，忽又抬起头：“你要报仇？怎么报？利用苏家？那里有你的亲生父母，你舍得利用他们？”

    “你可知苏艺栀为何会来香港？”李小婉抬起头泪光闪闪：“因为她爱上了一个叫做顾怀瑾的男人，整日追着这个男人跑一度成为上流小姐们的笑柄！苏家觉得丢人，将她送到了香港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