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远方的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由远及近,渐渐照亮整片天地。
柳阳村旁的一处小溪,两岸插满了柳树,柳枝在和煦的春风的吹拂下随风摇曳,似是在向远方呼唤着什么。
溪水两旁各有房屋,左侧是一处人烟阜盛的村子,此刻村民们已经开始做早饭,袅袅的炊烟从各家烟囱之上缓慢而又轻快的升起,堆积在村子的上方,使得这处村落又有了恰如仙境般的意境。
溪水的右侧有着一处古观,有些年头了,只是现在似乎有些破败。
从整体轮廓上来看,寺庙曾今也辉煌过,只是那斑驳的庙墙上残缺的一角彰显着它此刻的落寞。
道观门前有五级台阶,皆由青石板所铸,不过此刻上面却长满了青苔,与这破败的道观也算相得益彰!
走过台阶便来到道观正门,只见道观门窗具无,就连大门上方的匾额也少了半块,只能依稀的看见清风两个字。
走进道观,其内部情况与外面相差无几,甚至还更加不如,及人高的杂草几乎长满了院子,堵塞了道路,时不时会有两声猫叫从其中传出,也只有这样的畜生会喜欢待在这里。
满院的杂草中却有着一条小径保持着本色,没有被周围的环境污染,透过长长的小径,可以发现尽头处有着一间还算的上完整的房屋。
房屋虽说不上富丽堂皇,甚至连普通的房屋都比不上,可作为一个遮风挡雨的去处也是绰绰有余。
不禁怀疑,难道还有人住在这间道观里?
老者再也坚持不住了,一个酿跄倒了下去。
他早就已经油尽灯枯,能走到这里完全是靠着意志在支撑。
现在支撑他的信念已经不复存在,他的目的已经达成,回去,回到那个幼时的道观。
虽然已经是物是人非,甚至连物也已经不在,昔日远近闻名人声鼎沸的道观此刻遍布杂草,昔日师兄弟们吟诗作对的声音也全被枝头喜鹊的叽喳声所取代。
但故乡就是故乡,即便已经变成这副模样,他也很有安全感。
这些年来他走南闯北,没有一刻向现在这般心安,没有一刻向现在这般闲适。
慢慢他的眼皮变得沉重,他再也不能抵挡那股倦意,那股永世长眠的倦意。
但是他还在奋力抵抗,试图延缓眼皮合上的速度,只为,只为最后再看一眼道观,看这个承载着他童年的道观。
突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道人影,从那间还算完整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慢慢向他走近。
少年穿着浅蓝色的衣服,有些破烂,身形消瘦,面色蜡黄,上面还带走一些泥土的痕迹。
老者最终闭上了双眼,离开了人世,不过他的精神仍然存在,被寄托在这处道观之上。
老者临走之时留有一丝悔意,他只顾的看这突然出现的少年,却忘了留心道观!
少年名叫柳天刃,今年十岁,是一名孤儿,他来此已经三年了。
三年里他还从未见人来过此处,是以有些兴奋,欢快的跑到了老者身前,俯身观察。
“看来已经死了!”
柳天刃的声音略带有悲凉,像是在对自己,又像是在对这满院的草木说话。
他将手放在老者的脖颈处,却感觉不到一丝余温,冰凉凉的,令人心生恐惧。
柳天刃面色之中有股说不出的酸楚,本以为能有一人来此陪伴于他,不料却是一个死人。
当真是一喜一悲,人世蹉跎,不仅有种潸然泪下只感。
“算了!我还是看看他身上有什么好东西。”柳天刃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旋即将那老者的尸身拉进了房间。
对自己微笑,柳天刃每天都会对自己这么做,哪怕心里有着诉不完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