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莫希并没有很期待那个答案，她很早以前就做好了失望的准备。哪怕合作过那么多年，经历了那么多生死与共，他们的关系依旧维持在那个微妙的状态上，而在常人看来他们也更像是合作的伙伴而非情侣。她不相信洛亦峒不懂自己的心意，在她那次告白之后她更加确定这一点，但洛亦峒从来没有给她一点暗示——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至于洛亦峒之所以不愿意马上拒绝她，想必是多年来的情分不容许他这样直白的伤害，也或许是这个世界即将逼近的“末日”不允许他们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分道扬镳。

    在佣兵工会里再次看到洛亦峒被那些漂亮的女孩缠住的时候，她也只会笑着默默离开。也许那个“不拒绝”，已经是她能得到的最大的荣幸。

    但她也不可能守着一个“不拒绝”过一辈子。洛亦峒终有一天会找到自己真心喜爱的女孩，到那一天，她自然要选择离开。可对她而言，孤独的童年c落单的青春，生命里唯一的依靠就是洛亦峒。如果像现在这样，离开洛亦峒的自己似乎再无去路。

    而在那一天，命运给了她一个新的选择——她再次遇见了乐璃。

    这一次，乐璃不再是孤单一人。英姿飒爽的少女背后总跟着一个小尾巴，小尾巴叶子武温文尔雅c体贴入微，处处讨好，形影不离。而当乐璃的目光终于停留在身上，少女用熟悉的微笑对她问候：“好久不见，小莫希。”

    乐璃并不是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孩，但她身上有一种如同太阳一般的温暖和坚定，整个人都散发着令人安心的气息，反而让人觉得耐看起来。莫希觉得这个女孩像光一样，总能让她身边的人感到幸福和快乐。她会拉着莫希的手逛遍城市的每一个街道，带着莫希去探索每一家美食店，陪着她一起去接想接的任务，听着她抱怨每一件想要抱怨的事，和她分享每一个微不足道的快乐的小事。她们也会拌嘴，也会冷战，但最后总会和好如初。比起遥不可及的爱情，她觉得也许这样的友谊更加死心塌地，让她觉得找到了自己一生的归宿。

    她也只是一个凡人，凡人总是想要更温暖c更长久的东西。

    再后来，他们身边出现了更多人。比如仿佛和叶子武是老相识c却天天嚷着要和乐璃切磋武技的雷晓斌，还有总是随同雷晓斌出没的面瘫少女凌雨芷，以及神出鬼没c从不露脸的黑袍男子墨岚。他们一起旅行，一起组队杀敌，一起完成任务，生活美好得感受不到一点所谓“末日”的气息。莫希想，也许乐璃真的是能够吸引万物的光吧，否则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愿意围绕着她，为什么待在她身边总会让人觉得快乐而安宁呢？

    直到一个人出现，打破了生活的平静。

    滋生暗灵的深渊里，冲天的黑光吞噬了所有生命。站在远处不敢动弹的莫希，透过树叶的间隙，她看见黑暗能量化作的血腥的脓液中，爬出一个妖娆的女子。女子白皙的皮肤在那流淌中的黑红色长裙的映衬下格外苍白醒目，她血红的嘴唇仿佛啃食过无数鲜活的，丹凤眼中流转着阴狠的光。

    回想着这段记忆的时候，莫希只觉得这个人陌生而熟悉。因为她在今生曾经无数次与这个人相见c交谈，从未发现过异样。

    韩薇薇。

    那是连同为暗灵的生命都可以毫不留情吞噬的恶魔，只是远远看去，莫希就知道这个人有多么强大，一如预言中的“末日女王”。

    也就是那一眼，莫希差点死在那里。

    “我好像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韩薇薇目光流转，却在刹那之间瞬移到隐藏着的莫希面前，伸手挑起莫希的下颚，“果然是她。哪怕经过时空之门的消磨，她的味道还是这样令人作呕。可你不是她啊为什么身上会有她的味道呢？啊，我知道了，你们是好朋友吧，天天在一起腻着，说什么友谊天长地久的朋友。真巧，我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