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姨像是例行走动似的,带了一群新鲜的面孔进进出出地逛了好几个酒吧,酒吧的伙计们大抵是听老板安排过c见熟客带了生人过来,仍旧装作一副不大熟识的样子,点单的时候却找着各种理由给人优惠。
丽江的酒吧,闹的居多,同花韵和芸仙会,无论在格调还是客户层次上都没法比,只是一种纯粹的闹c不夹杂有一丝的阴谋。
同行的小伙子们或为工作c或为情感,真就像是压抑了好久似的,这会儿玩得正嗨,喝酒的喝酒c跟麦的跟麦,当中一两个胆大的,借着酒劲,已经开始往邻桌姑娘们身边凑去了。徐姨是个明白人,并不多说,只借上厕所的空当对吧台里静坐着抽烟c主管“托儿”业务的姑娘说道——“穿黄t恤的那个是上海来的,有些料,今晚可以让姑娘带他出去宰上一笔。”
酒托主管倒也客气,见徐姨来,忙坐起身给她递了根烟。
两人正说着话,徐姨客栈里的一个小伙子却突然地走过来加单了;叫了两打风花雪月,又点了一支伏特加。说话的时候神志还算清晰,但两腮已经晕红,看样子酒已经喝到位了。
徐姨担心被他看穿,不再同吧台里的姑娘多说,转身走回到自己的台位。
茹欣一个人静静地倚坐在沙发角落里,不跟吼麦的人唱c也不同喝酒的人闹,借着酒吧昏暗的灯光陷入了沉思,却把刚才的一幕尽看在眼里。
果不其然,不到一瓶酒的功夫,穿黄t恤的小男生便被两个女生带着离开了酒吧。余下的四个人,已经醉倒了两个;另外的两个,不喝酒的仍是倚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喝酒的一个人闷着喝,仿佛也觉得没了乐子,连着打了几个呵欠。徐姨见他还算清醒,忙催着他去结了单。
拉市海并没有茹欣期待的那样美丽,兴许是天气的原因,回程的路上稀稀疏疏地落了点雪。好在沿途的一段,司机为抄近道穿过纳西族的村子,车窗外纳西族女儿们披星戴月的装饰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甚至于让她心生妒意,也想安安静静地在此过活。司机正好是个纳西族的小伙儿,见茹欣盯着村里婆婆们的背肩着了迷,同行的独只她一人没有伴侣,便有了想法似的,饶有兴趣地给她讲着英姑和龙三太子的故事来。
其实,茹欣心里明白,古城c拉市海c纳西族的风情,这一切的一切,同千里之外她那落后的海滨小城故乡没有本质的区别,只不过在她闻所未闻c见所未见的时候,都呈现出暂时的新鲜c并不使她留恋。她内心真正向往的,还是大都会里的生活;于是,她当晚便订下了第二天一早去大理的火车票。
当她回到客栈把她的临时改动的行程计划告诉徐姨的时候,徐姨像是变了个人,只忙着收拾屋子c不曾主动跟她说话。第二天早上,茹欣本指望着徐姨会送她一程的,不想办完了退房手续,刘叔便告诉她说徐姨一早就去机场接人c不知多久才能回来。茹欣便只好一个人拉了行李箱,打车去了火车站。
寒冬时节,小站冷冷清清的,站外广场的四围因为没有小摊小贩的喧闹,又平添了几分清净。候车厅里外的行人c旅客,也好似染了这小城的气质似的,都表出现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便是已经检过了票,仍复是进进出出。进站后又出站的这些人,实则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多半只想贪晒一会儿晨起的阳光。站内的广播已经在催人上车了,闸机前排队进站的队伍却涌动了好一阵儿
终于到了发车的时候,大家争着找地儿放行李,车厢里吵闹了一阵儿,不久又沉寂了下去。旅客们大抵都因为起早赶车,没睡足觉,这会子都蔫缩在座椅上休息,只有茹欣一个人c没地儿安放箱子,坐在走廊的折叠椅上,一如多年前多年前从成都离开的那晚一样,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发着呆。
丽江折回大理的慢火车,临时停在一个小村庄旁;没有风,蓝净的半空中,云彩都懒得动。
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