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欣因为昨晚沈裕丰的一巴掌,这会子还在受着气,第二天本来是不打算过来花韵的。但是,一大早便被警察局的电话叫了过来。
自然,关于花韵这边的一切,沈裕丰早已经安排妥当——就昨晚发生的一切,人和事对外的说辞都一致指向了茹欣。
巧妙地很,警察这边倒也挺默契的。
一来到花韵,二话不说,便直接要茹欣的人。
带队的人马也换了,领头的看起来,比昨晚那位胖警督更加刻板。人竟机灵了些,楼上楼下地跑了一通,似乎在找着什么,只在二楼的杂物间里见着了几双女人的高跟鞋,以为会有结果的。
等了好一阵儿,才打了电话。
茹欣赶来的时候,沈裕丰不在,照例还是老刘前后帮忙打点着。
花韵的员工都聚在门口的小园子中,内庭的门都已经贴上了封条。有两个闻风赶来的姑娘c妆都没化,大约是落了什么要紧的东西,想上楼去拿,跟警察好说歹说了半天,仍旧是不得批准。
带队的警官同茹欣好似见过面的,瞧她下了车,就立马迎了上去。
“你是这里的薛总?”
“对,是我。”
“怕是要跟我们走一趟。”
“干什么?”
“配合调查。”
茹欣这才发现花韵的门已贴上了封条,昨晚的警察也都换了人,便心里没底地向这人问道:
“昨天晚上的事情,沈总这边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
“薛小姐,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这人说话时的语气颇有点儿轻描淡写的味儿,仿佛查封花韵一事跟他没有关系,又似乎对他大有影响的样子。
茹欣见他这副神情,便按捺不住了:
“你们为什么要查封花韵?”
“为什么?薛小姐怕是比我们更清楚!”
茹欣听他这么一说,反变得更加不解了。昨晚挨了沈裕丰的一巴掌c负气离走以后发生的一切,她是真心不知道。
警官瞧她这副模样,不像是在装傻,又问她:
“昨晚被打的人,你不知道是谁吗?”
“许厅长的儿子,这个我知道的。”
“不,我说的不是他。”
“那还有谁?”
话题撂到这儿,茹欣却想起自己来,昨晚沈裕丰确实打了她。不过,这会子她已经不再埋怨沈裕丰的,反而出于本能地为他担心起来。
“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这警官又问她。
“不知道。”
“许厅长儿子打的那位。”
警察大抵不愿意自己说出口,只在想方设法地提示她,像是急于从她口中得到一些什么信息似的。俨然实在设计一个套子,等着她跳
“哦,我记起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旁边忽而多出了一个人,拿了一个录音机。
“你们为什么要打他?”
“记不清楚了,好像是为了酒。”
茹欣确凿有几分不确定。
“因为酒?”
“对的。”
“打起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去拉劝呢?”
“拉他干嘛,会所里打点架再正常不过了。”
两人边走边说着,脚步同样被警官带了节奏;这话说完的时候,已经走到了警车旁边。一个小辅警见状,忙打开了警车的滑拉门。茹欣被两个小警察带上了车,刚才那警官却去了别的车子。
茹欣这才又想起沈裕丰来,对着警官那车喊道:
“沈总呢?”
“哪个沈总?”
“沈裕丰,沈总啊!”
“不清楚。你是这儿的法人,工商上查不到姓沈的。”
听他这么一说,茹欣愕住了。
原来,沈裕丰当初拿回来的营业执照是假的,上面的法人是“沈誉丰”。而花韵真实的法人确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