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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深圳的第一份工作,像这样说没就没了。把自己的文件简单收拾了下,地铁换乘公交到家的时候,南园村的小巷子已经上灯了,但跟南新路的街灯比起来,仍旧是显得昏暗。又饿又冻地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偏不巧又这两天来了姨妈,身体c心里没有一样是舒服的,想来想去想不出个究竟,职场的勾心斗角c大城市里人情的淡泊冷漠,一切的一切,简直像是把她当成了外来的物种来欺负她。

    隔着破木门,听合租的两对夫妻有说有笑地吃完饭c收拾碗筷的时候,二房东的大姐突然放低了声音,像是已经想了好久的样子,半肯定半询问地对她男人讲道:“小妹住的也快满一个月了,要不下个月开始涨她一百元房租?”

    “合适么?”

    “有啥不合适的。我们也是租人家的房子,能从旁人身上扣一点就当是给我们自己省了的。”

    “主要是,我看她一个姑娘家怪不容易的。”

    “不容易个屁,我前回在阳台上晾衣服的时候,还看见她跟江西不要脸的鸡婆有说有笑地打问事情,没准儿也是一路的货色,靠卖肉过活的,不知道比咱轻松哪里去了。”

    茹欣听着听着,越发听不下去了,真相推开门去同这大姐撕扯一回;想想被人误解的情形和自己当下的窘境,她真想放开了声音去痛苦一回,此时此刻,她虽然在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两行眼泪还是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门外的女人瞥见茹欣的房门似乎没锁,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同时见她男人不同她沆瀣在一起,也觉得没了意思,便停止了疯语。伴随着一阵冲厕所的水响,继而又是粗犷的关门的声音,便跟她男人一道儿去工厂上夜班去了。

    屋外本来刮着风的,又夹杂着小摩的乱穿巷子时紧促的鸣笛声阵接着一阵,昏暗的出租屋里却同坟场一般地死寂。这坟窟似的小屋子里c躺在床上的茹欣,连灯都没舍得拉上,透过门缝往里面瞧去,她那刚哭完的脸颊跟窗外新上的芽月一样地惨白。

    “个死女人,平常半夜里折腾自己男人的时候不断,这会儿竟然黑我说我去做外围,还要涨我房租,真是臭不要脸!”

    在这物欲横流的大城市里,类此的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比起小巷里那几个除了贪懒不想劳作外的c其余的几个索衣求食的站街女来,这一种零落,总还不至于糟糕到哪里去。茹欣裹着年轻人该有的那份纯真,左右来回地想了一通,心里的怨气终究还是敌不过空饿的肚子,这会子刚才失了业,如果仅因为二房东的一句话,若再负气去换掉房子,任性一回,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前后频繁地折腾,人和钱都受不了。想想前不久找工作那会儿,真不该因为担心面子顾不住而买了驴家的包,手机里昨天通知还信用卡的短信还没有删除。“怎么办,已经透支近两万了。哎,先去吃饭好了!”

    黯灯浅照下那家炒饭摊前削瘦的身影,浓厚的齐鲁话里夹杂着川音c略微染了点生涩的广东味儿,叫了份双蛋加火腿炒饭,仍旧是先付了钱,坐在一旁布满油渍的桌前,一边玩着手机,一边等着她的炒饭。只同往常不一样的是,今儿并没有跟炒饭的阿姨申明说要打包,大约是因太饿,就着桌上的那罐泡萝卜皮,茹欣把今天的炒饭吃了个精光。

    南园村的正街上,有几个小妹正在派发着近处一家超市周年庆的海报,茹欣因为不想早早地回到出租屋,就顺手接过一张,往超市方向走了去。一路上,茹欣总觉得有人在身后跟着她,等她走到超市的门外,借着广告灯箱的光亮回头望去,果然有一位男子在她身后,看上去三十出头的样子,体型微胖c像是提前发了福的样子,拎了一个不曾见过牌子的公文包,腕上戴着一块方形的手表,脸上隐约看得见的有几处不晓得是痘还是疤痕的黑印。乍看上去,倒也还算绅士,只一开口时不该露出了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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