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所以她要离开了,但还想带上他?
狐裘的轻暖上来了,他身上那厚重的凉意逐渐消散,心里的凉却淡淡地在心口处徘徊着。
她对着他的欢喜,是决计不可能超过那个人的。
强烈而无用的嫉妒让斐休淡淡地抿起唇。
但她在离去之前,毕竟还有这么一问,他就该满足了是不是?
这想法,似乎还有些熟悉?
是谁在告诉他,只要有她那一份彻夜难眠,就足够成全了他所有的相思妄念?
仿佛是他自己。
曾经的他。
够吗?该满足吗?
呵。
不,从来都不够啊。
他所要的,从来不是那不痛不痒的一句“你跟不跟我”的废话,也不是那什么纠结着的相思妄念,他最直白的欲|望,最真切的想要的,就是把身前站着的这个姑娘推到床上去,亲吻遍她全身的所有,压着她抵死缠绵,做得她除了他,谁都想不起来。
可怕吗?
不要怕我啊,我的姑娘,因为这才是我想要的,这才我想对你做的。
从第一次碰到你的肌骨开始,我就想把你揉进我的骨血里,我全身的欲|望都在沸腾,我是这么想要你,想到除了你以外,竟然都不能接受其他人。
然而所有的想法都只能止步于想,他不能。
他没有太多的立场和资格去责怪洛风华心里装着另一个公子无双,因为能让他坚决要娶舒娅的,不就是因为曾经的他的记忆吗?
在他尚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心中同样装了一个美人如花。
不管他现在对着那个所谓美人的舒娅有多无感。
他该对自己曾经的誓言存着最后一丝底线的。
洛风华低头间已经系好了带子,抬头看看眼前的斐休,退开一步,道:“你要娶舒娅?”
斐休的嗓子发干,但还是道:“嗯,因为”
“救命之恩?”洛风华冷笑了两声打断道:“公子真是有情怀的人,以身相许挺好的哈。”
斐休就不说话了。
该解释的他刚才就说了,现在再重复一遍也没有什么意思。
洛风华被他的默然无语弄得心头火气,摸了一下胳膊,她在这外头有些冻得慌,真不方便跟他啰嗦什么,赶人道:“赶紧麻溜地给我走开。”
省得她看见了想打死他。
斐休脚步顿了顿,话在口边打了好几个转,最终期期艾艾地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这就是他的贼心不死了。
说好了要娶别人,但又割舍不下她,两边儿拉扯得勤快。
洛风华冷觑着他这纠结的小样儿,反问道:“我还没有字,你觉得我该叫什么?”
斐休道:“字是什么?”
忘了这是个失忆了的小智障了。
洛风华道:“就是一个人除了名之外,另外一个称呼,通常是两个字。”
“风华。”
洛风华赫然问道:“你说什么?”
斐休沉默地想了想,答道:“若是你没有字的话,那叫‘风华’好不好?”
洛风华第一次听见从他的口中说出她的字,“风华”两个字被他咬得很清晰,很好听,心跳一下子都能快好几分,她道:“为什么这么说?”
斐休的脸上显出一些天真的神色来:“就是觉得你如果这么叫,该会很好听。”
风华绝代。
不能替代,唯一的一个风华。
洛风华咬牙笑道:“有时候我真想打死你,好吧,我字‘风华’,滚吧。”
斐休还有些懵,洛风华已经从后面推着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