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志霞的父母从白文龙那里出来以后,白文斌的老婆对白文斌说:“你这小弟弟现在真是发达了啊,这房子住的一天比一天大,那个白欣欣结婚的时候住的才是多大的房子啊,现在这个都多大了,快要赶上咱们县政府大小了吧!”
白文斌紧抿着唇不说话,他媳妇杵了他一下,“我说你这个窝囊废,我给你说话呢,你到时说句话啊!”
白文斌说:“那叫是他的本事吗!”
他媳妇被他这么一嚷,有些莫名其妙的说:“那不是你弟弟本事,难道是你侄女的本事?白欣欣那个丫头片子就那么神,那么厉害?”
“哼,狗屁,那个小丫头片子懂个屁!那都是我妈留下的遗产,当初我妈死之前觉得最亏待的就是老五,因为小时候总是把他送人,所以就说自己的财产给他。那时候我家多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有啥,不就是个破药箱子嘛,我们哥几个谁也反对啊!
这不是前几年突然间我们又冒出来个舅舅,大哥二哥他们去找,舅舅还没见,结果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舅舅把自己的财产都给了白欣欣了,那跟给了白文龙有什么区别?啊,有什么区别啊!”
白文斌愤愤不平的说,想想她就来气,两个哥哥去了r国,然后弟弟过的有这么好,就他和三哥在老家过着穷苦的日子,怎么就这么心里不平衡呢!
“凭什么我妈的东西,就老五自己独享了?凭什么啊!那可是我妈的,我们哥几个都有份的才对啊!”
白文斌对自己的媳妇说。
他媳妇想了想,觉得有道理,“那可不,那是老五的妈,还是你的妈呢!凭什么啊!明天咱们去找咱爸说说理去,咱爸最偏向咱们了,你去跟咱爸好好说说,哭诉哭诉一准有用。”
说着,两口子就回到了白志霞的家里。
进门以后,一点都不觉得房间里空荡荡,反而觉得又大又敞亮,白文斌进屋看了一圈然后对媳妇说:“你说着小霞会去了哪呢?”
他媳妇一撇嘴说:“哼,没准是跟着那个什么小老板真去什么南方吃香的喝辣的去了呢!这姑娘就是没良心,也不是想着他妈我!”
白文斌翻了个白眼,“你看你那老帮菜的样,跟我闺女这花枝招展的样子能比么!”
而他们口中吃香的喝辣的白志霞,正在院子推着石粘磨棒子面呢,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上滴落,她一边用力的推,一边拿着扫帚往里面扫。
哪怕是在老家,她也没干过这样的活啊,饶城那县城跟着沟帮子村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了。
如果问白志霞这辈子她最恨的人是谁,那么第一个就是白欣欣,其次就是吴迪。
她恨不能抽他们的筋,扒他们的皮。
当然,她也非常恨花婶子!
她简直就是不把她当人看,每天不是打她就是骂她,动不动就时候她是被相好的卖来的赔钱货,根本就不值三万块钱,还说说什么有个一两万就可以在外面买个黄花大闺女了,可是她却花了三万买了一只别人穿过不要破鞋,等等等等。
白志霞从来没有这样的屈辱,这样的窝囊过,最最可悲的是,白天要干活,还要挨打,还要挨骂,有的时候连饭都不给吃,而晚上却还要满足那个傻子的需求。
那傻子就跟个驴子似的,不知道疲倦,时常歇下的时候已经都亮天了。然后她根本还没来得及休息,就会被花婶子打起来,让自己去做早饭,给她烧水洗漱。
而那个傻子就那么倒在炕上呼呼大睡。
多少个夜晚,白志霞都想趁着傻子睡着的时候用剪子扎死他,可是她不敢。那傻子长的人高马大,如果她的一剪子没扎死他,那死的就必然是她自己了。
一想到花婶子打人骂人的那些手段,白志霞就觉得不寒而栗。
可是,哪怕她在忍,再勤快,这样的生活也真的过不下去了,再待下去,白志霞只有思路一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