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定还有知觉,谭福直接就休克了。而即便抢救过来,怕也是永远都要背负这恶魔一般的伤疤了。
似乎所有人,都不想去计较这“真相”里的矛盾,袁敬意为什么要烧掉戏院,烧掉,对他又有什么好处?而最后,他为什么又要把自己给烧死?而谭福和周一定,真的有勇气去阻止他吗?
没有人去思考这些,包括袁歆自己。
她只是个15岁的孩子而已。
父亲的尸体,就这样被摆在灵堂里,四处都是人,她耳朵里却只有耳鸣,猛地她被一只脚给踹到墙上,额头磕出血来,谭福的母亲,披头散发如同一个恶魔一般大喊着要她偿命,周一定的母亲在一旁嚎啕大哭。
她面如死灰,一个15岁的孩子,眼睛里,只剩下绝望。
人群的激愤让她四面楚歌,浑身战栗。她被保护了起来,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圈禁。
学是暂时上不了了,他们去联系了她名义上的所有亲戚,甚至连她母亲后来改嫁的那个男人都通知了。
当然,不会有结果。这件事传得四里八乡都知道了。所有人都敬而远之,撇清干系,谁敢揽这么一个包袱在身上。
她被安置在一个潮湿阴暗的屋子里,每天会有人给她送饭。一问父亲的事,那些人就三缄其口,沉默而且冷漠。第三天的时候,当袁歆从门缝里看到给她送饭的那个矮小男人,往她的汤里吐唾沫的时候,她心里那仅剩的烛火,也好像被浇熄了。
那天晚上,她趁着看门人不备,跑了出去。她不知道的是,那时候柳叔正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他和管事儿的人说,这孩子,是他兄弟的未亡人,他带走,他负责她的一切。
管事儿的人虽然有些不平,但还是松了口气,怎么说,这孩子都像颗定时炸弹,放在那屋里,就算里头不炸,外头也会炸。
而这颗烫手山芋,已经跑出了那小屋,她还在柴房里,拿了一把刀。
双目血红的少女,第一个要去找的人,是游铭。
是他指认的,她要一个真相。
是啊,一个被烧死的孩子,一个被烧成重伤几乎不成人样的孩子,还有一个,侥幸逃脱的孩子瑟瑟发抖地指认杀人犯。
另一头,是躺在那棺材里,不会说话,但生前性情古怪,酗酒、偏执的戏疯子。
一定是戏疯子干的。
所有人都相信是她父亲干的。
她不信。
尽管父亲的最后一句话是叫她滚,她还是不愿意信。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